趙庸、梅思祖暗暗心驚,怪不得那麼多鳥殺過來,原來就是想把他們堵在營地,好一鍋端了,這幫北元妖人當真可惡!
鄭遇春看向鄧愈:“將軍,現在隻能去龍頭山破術了。”
鄧愈鄭重點頭:“他們以逸待勞,想必會是場惡仗,顧不得許多了!”
鄧愈一揮手,眾人繞過轎子山,衝向東麵龍頭山。
龍頭山上有瘴氣。
所謂瘴氣,便是山林惡濁之氣,發於春末,斂於秋末。
山上草木稀疏,多河流,多蛇蟲鼠蟻,如此雨淋日炙,濕熱重蒸,加上毒物的痰涎、矢糞,灑布其間,河流溪水不是綠的,就是紅的,或是腥穢逼人。
這就形成了劇毒瘴氣!
瘴氣本就難以處理,再加上這半個月裡,明本仁也沒閒著,以五毒教毒法蠱術強化瘴毒,如今的龍頭山瘴氣,已經成了尋常人觸之即死的毒瘴,遠遠一看,瘴毒濃鬱,呈現慘綠色,飄蕩在山腳半空,連綿數裡,十分詭異!
鄧愈等人很快趕到,一看山上瘴氣,都有點頭疼,更彆說這瘴氣之內,還有陣法,兩相疊加,說是龍潭虎穴也不為過。
鄧愈看向趙無眠:“怎麼樣?能看到祭台嗎?”
趙無眠搖頭:“太遠了,瘴氣也太濃,我的瞳術透視不了那麼遠。”
“你不是還有一隻食毒的冰蠶?”
“鄧將軍,你指望千年冰蠶那半寸長的小東西,吃光這一山的瘴毒??”
“……”
鄧愈轉向鄭遇春:“你呢?怎麼樣?”
鄭遇春身邊有個副將,醫毒雙修,鄧愈的意思是能不能解瘴。
鄭遇春看向副將,副將苦笑搖頭:“明本仁是五毒教護法,這天下間的劇毒,十有八九都來自苗疆五毒教……若是尋常瘴氣,我自然能解,可現在……請恕在下學藝不精,無能為力。”
鄧愈眉頭緊皺。
正發愁著,忽然,不遠處的山坡上傳來悠揚的笛聲。
眾人循聲望去,隱約能看到坡後有人。
嗡嗡嗡!
突然間,各種毒蜂毒蝶從四麵八方彙聚而來,一眨眼,已經是遮天蔽日,不可計量,坡後那人似是取出了一瓶藥水,拔開塞子,朝天一潑!
嗡嗡聲大響。
所有毒蟲爭先恐後地撲向藥水,沾染水汽。
沒等那水線落地,已經讓無數毒蟲分了個乾乾淨淨!
每一隻毒蟲體表都開始散出淡淡的紫色熒光。
那人手舉半空,突然揮下!
所有毒蟲仿佛沙場悍卒一般令行禁止,化作一陣黑色旋風衝向毒瘴,那毒瘴有形無質,本來無法驅散,但此刻,黑風所過之處,所有毒瘴觸之消弭,露出了龍頭山本來麵目!
毒蟲開道。
毒瘴消散!
柳暗花明。
眾人露出喜色。
鄧愈眉頭舒展,他已經猜到了來人是誰,但故作不知:“何方高人襄助,懇請現身一見!”
坡後那人道:“山野村夫,不如不見,祝各位將軍,馬到成功。”
說完消失不見了。
“裝神弄鬼,五毒教的吧!”
鄭遇春冷笑道:“他們的護法投敵,這又來個解瘴的,倒是兩不得罪啊!”
鄧愈道:“明本仁叛教,五毒教身處苗疆,擔心北元勢力,無法明著清除師門敗類,又怕咱們遷怒,這才出來幫忙。他們幾百年來隱居十萬大山,此次出山相助,已經算是破例了,哪門哪派都有不肖後輩,就彆過分苛責了。”
鄭遇春念叨一句:“便宜他們了!”
“快看!”
一名千總指向山頂,那赫然立著一座高台,台上站著一個身披法袍的老人。
在那祭台之下,諸位高手及兩百親衛嚴陣以待。
其中就包括之前的那日鬆、海日古、明本仁。
趙無眠舉弓瞄準了祭台上的人。
大戰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