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嬸子就罵那人彆嚇到孩子。
許天那時剛下班,在門口張望了兩眼,她聽老媽感慨範大州不容易,又覺得他笑得很假,像在敷衍,看範小康的眼神也沒什麼溫度。
怎麼說呢,就是覺得兩人關係很奇怪。
當時她還想範大州就算心裡煩了傻弟弟,麵子上能維持住,能照顧弟弟吃喝拉撒已經很了不起了。
現在再想想,兩人的行蹤處處透著古怪,隻是大家都覺得範大州是在哄傻弟弟,或是可憐或是心疼,沒人會探究他們去哪兒了,都乾了什麼,更沒人真去看那個大箱子裡到底是什麼。
許天這時下意識想到他們兩個,自己都嚇了一跳,沒有任何證據,這話肯定不能跟寧越說,也許是她想太多了吧。
她跟著出來:“寧隊,死者是來我們廠裡探親的?他親戚是誰?知道他出事了嗎?”
“彆急,昨天連夜走訪,才總算有了點眉目!正要去他親戚家。”
寧越說完又禮貌地跟追出來的何桂花打聲招呼,“阿姨,真不好意思,正好在你們院裡查案,我就順便叫上小許。”
何桂花見他這麼客氣,想抱怨的話還是收了回去,這是女兒領導,就算不滿也不能明說啊。
她熱情地招呼寧越進去坐,見人家要忙,又把人送到甬道口,吳嬸子居然稀奇地沒出來看熱鬨。
等何桂花回了屋,寧越才跟許天說:“其實今天隻是有針對性地調查走訪,用不到你。我是覺得昨天胡東來得太冒失,他跟我說你們這院裡碎嘴子的不少,怕人誤會你,給你帶來不好的影響。這不今天正好要在你們這兒查案,我就說直接把你叫上吧,也讓大家看看,找你的都是因為公事。一會兒查完了,咱再一塊回局裡。”
許天沒想到他居然這麼細心,不由笑道:“多謝寧隊,不過你們多慮了,我們這一排愛說閒話的隻那一位,就算你們不來,她也會編排我。”
寧越也笑了:“哈哈,有些老人家沒壞心,就是退休了無聊吧。愛說就說,自己行得端坐得正就行了。”
兩人說著跟前邊的胡東會和,去了後邊的獨院區。
紡織廠蓋家屬院時,人還不多,大小的領導都給分了獨院。
說是獨院,其實麵積也不算大,大三間小兩間的那種,院子比房子還小,窄窄的,倒是院牆都很高,私密性比較好。
許天聽吳嬸子說過,範家兄弟兩個一直住在這邊,當時他們父母死在家裡,據說死狀很難看,大家都忌諱,沒人搶著住剛死過人的房子。
範大州當時已經是廠裡的技術員,廠裡就讓範家兄弟先住著,哪想到這一住就是幾年。
她還記得吳嬸子無比嫌棄地說,範小康不愛乾淨,家裡臟亂,又是凶宅,領導們都等著蓋樓房呢,不愛住這種房子,要不然早讓他們騰地方了。
這時她跟著寧越他們往這邊走,很想提議去看看範家兄弟,還沒等她想出什麼理由,胡東一指前邊的院子,“就是這家。”
寧越上前敲門,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