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04】(2 / 2)

她突然覺得委屈萬分,搶回酒,飛身躍下,孤身一人,踏入未知的黑暗中。

風卷雲淡,許蘭知周身浮著白霜般月光,他抬眸望著她窈窕纖細的身影一步一步走向黑暗深處。

他那澄澈乾淨的眸中漸漸的露出了森寒而心疼的目光……

……

景仁二十一年正月以來,邊關頻頻大捷,石堰一帶悉數收複。被外放至大堰州的六皇子嘉辰王以千裡一箭將北漠鐵浮軍將領射落馬下,取其首級,掛於石堰城城門,以振軍心!

按理說打了勝仗是件高興之事,可金碧輝煌的宣政殿內此時卻鴉雀無聲。

殿內正中,一身明黃龍袍的皇帝斜倚在蟠龍座的軟枕上,雙眼睨著台階下眾臣,

“蔣都督,你怎麼看?”

因石堰之變蔣禮從都督僉事升至右都督,且是太子舅舅,在朝中的權勢如日中天。隻是大堰州並非他的管轄區,若是揪著嘉辰王的錯處不讓他回都,反倒惹得皇帝疑心。

蔣禮權衡片刻,拱手道:“臣以為,嘉辰王公然違抗軍令,且煽動將士聽他號令,是為大罪。但石堰一線城池五年來都被北漠占領,未有人能夠收複,直至嘉辰王的出現,是以功過相抵。”

太子自小便對嘉辰王不喜,宮中兄弟姐妹總在自己麵前誇他。本以為他五年前被外放至北地,永世都翻不了,不曾想倒是個狠角,還能從泥地裡爬回來。他輕輕瞪了一眼蔣禮,而後幽幽看向左都禦史何安鶴。

左都禦史是太子一黨,但是個和稀泥的,蔣禮都發話了,他也不好拆台,於是並不理會太子。

“功是功過是過,怎可混為一談。”右都禦史溫正年急忙站出,他是個老頑固,認死理,聽不得他人和稀泥,對著蔣禮反駁。

“若人人都效仿嘉辰王,輕則戰敗,重則兵變,國家動蕩,陛下萬萬不可放過!”

皇帝眼皮聳拉著靜靜看著溫正年,良久,目光轉至沈辭,

“沈愛卿,你覺得該如何處置?”

內閣首輔沈辭自翰林院出來後便受前首輔周瞻全力栽培,身兼大理寺卿和兵部尚書,因處事周全,智謀過人深得皇帝喜愛,為人剛正,從不結黨營私,隻忠於皇帝一人。

沈辭抬眸望了望皇帝,抬手遮嘴輕嗽幾聲,隨後不疾不徐越出躬身上前施禮,

“臣以為,正如溫禦史所說,嘉辰王念石堰一帶的百姓過得苦不堪言,遂一心想要收複失地,其心可貴。但律法不可廢,軍令如山,違令者自當按軍規處置,嘉辰王理應杖責五十,降為都司為期一年,罰俸兩年。”

溫正年聽後擼了擼胡子,看著沈辭,滿意的點了點頭。

要知道兩年太子手下之人克扣軍餉,皇帝隻罰了他閉門思過三月,同樣都是皇子,嘉辰王這個確實重了些。

皇帝嘴角含著笑,慢慢扶幾坐正些,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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