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受夠了。
首領眸色一沉,靜靜看著她的眼睛。
此刻,她眼神如狼一般狠戾。
首領神情微肅,左手一揮,所有人黑衣人迅速將她層層包圍,準備一舉拿下,逐一攻破。
“就是現在!”林桑晚對著沈辭大喊,然後騰空躍起,握著大刀,彙聚全身內力,在空中翻轉中揮出全力一刀。
沈辭從未見過如此刀勢,像是有千軍萬馬朝你狂奔而來,無比霸道,無比震撼。
刹那間,內圍黑衣人紛紛倒下,外圍的十來名黑衣人見狀紛紛後撤。
林桑晚周圍一圈,留下的隻有滿地的刀刃和屍體。
狂風怒吼,一襲紅衣在風雨中獵獵作響,頭上的紅緞迎風而立。
可她纖細的身軀卻未動分毫,如同難以撼動的山嶽,沉穩而堅韌。
她的腳下滴滴鮮血,混著雨水,拍打著泥土。
林桑晚渾身是血,搖搖欲墜。
她轉身,悶咳兩聲,恨鐵不成鋼道:“腦子被驢踢了?你剛剛乾嘛不跑?”
接下來,我可護不住你了......
她自幼跟隨父親征戰沙場,跟軍裡的人混得熟稔,耳濡目染般,臟話脫口而出,罵人的話也能信手拈來。
沈辭眉頭一皺,拿起玉塵劍,下馬,走向她,極力壓住心中的不適,淡淡道:“沈家祖訓遇難勿避。”
林桑晚處變不驚的臉上也露出無語至極的表情,她知道沈家是百年清流世家、書香門第,但她沒想到讀書人居然如此刻板,認死理,道:“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情況。”
沈辭道:“你沒給我說的機會。”
首領見林桑晚已油儘燈枯,對著沈辭麵露譏諷道:“不知死活。”
林桑晚也覺得黑衣首領說得極對,真是不知死活啊。
墨色的林間,一紅一白兩人背對而立。
白衣男子身姿挺拔,眉宇間露出一股清冷之氣,手中玉塵劍卻猶如冬日暖陽,泛著溫潤的光輝。紅衣女子雖拿不動大刀,但眼中依然流轉著堅毅與不屈。
沈辭低聲道:“等會往東南方向衝,見到兩棵大槐樹時記得飛身往前兩米,千萬彆落地。”
沒問緣由,林桑晚會意的微點頭,“嗯。”
短暫休戰後,剩下黑衣人再次發動攻擊。
麵對狠辣的刀法,此時的林桑晚隻能小心躲避。
再看沈辭,手持長劍,騰空而起,身若遊龍般穿梭在黑衣人之間。
他的劍法沉穩有力,每一劍都似有雷霆萬鈞之力,震得四周雨點四濺,形成一圈圈漣漪擴散開去。
林桑晚驚得瞪大了眼睛,心道:“去他娘的,居然被他斯文外表給騙了。”
她一直認為沈辭是個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卻不曾想這個文弱書生居然是個隱藏的高手。
劍光與刀光不斷相交碰撞,沈辭逐漸占據上風,在東南方向破了一道口子出來。
林桑晚見狀立即飛奔上馬,行至沈辭身旁,伸出左手準備去接他。
不料沈辭一轉身,劍尖點地,他懸空倒立,在空中轉了一圈後穩穩落在林桑晚身後。
“沈公子好身法。”林桑晚嘴角一撇,收回手,緊握馬繩,往東南方向破雨而去。
沈辭坐的端正,與林桑晚之間隔了一道縫,道:“我不喜與旁人觸碰!”
林桑晚嘴角抽搐:“......”
耳邊傳來幾聲輕咳,沈辭的嘴角溢出一小口鮮血。
林桑晚擔憂道:“再撐一下,就快到了。”
沈辭從容的撕下下袍一角,擦去嘴角鮮血,道:“無礙,隻是自小帶有弱疾。”
看著前方不遠處的兩棵槐樹,再回頭看了看緊跟著的黑衣人,林桑晚眉頭緊擰,提醒道:“前方就是你說的地了。”
“嗯,你現在騎慢一點,我說跳的時候再跳。”
當馬尾經過兩棵大槐樹時,身後的黑衣人恰好在離槐樹半米開外,隻聽見一聲沉穩的“跳”後,駿馬上的兩人登時一踩馬背,然後騰空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