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一山眼邃微深,然後笑笑不說話。
陳小笙還在等待答案。邱一山意味深長摸摸下巴,“自己猜。”
忽然。
‘咚咣——咚咣——咚咣——’
渾厚古樸的鐘聲突然傳來,在院間起伏,徹響回蕩。
邱一山最先反應過來,扒開門往外探頭,仔細聽了一會兒,待鐘聲落定後,嘴角漸浮起絲絲笑意,最後很誇張,仿佛在確定心中好事,他緊忙衝隔壁問。
“大卓,鐘聲幾響?”
立時,隔壁的門嘩啦啦一響,猴兒精似的探出一隻腦袋,喜笑顏開稟報,“少爺,五響,恭喜恭喜。”
“靠!”邱一山立馬來了精神,直立起腰杆兒站在門口得意洋洋,臉上的笑意終於抑製不住的往外蔓延。
“令修。”
園子東麵有息室的門打開,少年束發模樣,脫去學子帽,學服也隻脫了一半。臉上掛著笑意。
“借你的學牌用用。”
緊接著,西麵也有好幾間息室開了門,他們紛紛朝這邊喊,要借邱一山的學牌。
學牌是個很有用的東西,就是憑借它能出入營繕書院,不必去巡視樓登記。可省去必要程序麻煩。
那也是身份象征。
皇貴中人皆有,官貴中也有不少人擁有學牌。
不過人貴就少了大半,窮貴和貧寒子弟對於學牌是個敏感話題,極少數人能有。
休沐時,沒有學牌的他們須得夫子親自點名,集體放行。總之就是進出營繕書院的製度很嚴格,不允許出現紕漏。偏向於封閉式教育的。
否則以戊字堂那群二世祖的投機取巧,能出很多紕漏。
邱一山才懶得管彆人,擺擺手說自己有急用。
“大卓,傳山爺的話,請眾爺速來靜德居,老子有大事相商。”邱一山喜形於色。高興得忘乎所以,一本三尺高的摘掉學子帽,拋在高空,末了接住在手裡轉圈。
營繕書院鐘聲五響是一則人貴學子通知,書院課程臨時有變動,他們休沐半日。
通俗來講就是放半天假,晚上回來上晚自習。
吃飯的時候,邱一山不住說陳小笙運氣好,剛來就碰上休沐。實則是在噴發式的宣泄,開心今兒下午能浪半天。
食不言寢不語。
陳小笙默默把碗裡的飯吃完,放下筷子,不忘對邱一山拱手。
“多謝款待。”
“噗咳——”邱一山一口飯噎在喉嚨半道,險些被陳小笙正經又呆板的禮節嚇到噴飯。
陳小笙沒再多說。
邱一山吩咐大卓收拾一下,大卓問要帶些什麼備身。
“銀子。”邱一山言簡意賅。
“山山兄,彆來無恙啊!”
從院門口自帶鼓風機出場四五個英俊少爺,個頂個灑脫隨性,走路都生風。那畫麵效果就差飄花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