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一山朝他眨了眨左眼,“漂亮。”
原來,邱一山早就選好了馬,隻不過沒親自去下注。宋明和周澤他們很樂意代勞,除了下六號,九號和五十三號也下了兩成。
這叫有備無患。
後幾匹不被看好,就算挪盤,輸也是小錢,贏了卻是翻五倍。
這種輸贏不對稱的下注稱為挪盤,是為了平衡莊家稅收的地下規則。每一場都有設置三到五匹挪盤,但是看準卻很難,畢竟參賽的馬有近百匹。
不過邱一山的眼光,他們信得過。索性大家都圍在欄杆上看好戲。
宋明手肘抵抵邱一山的腰,眼神朝這邊瞟:“山山,他誰啊。”
終於有人注意到陳小笙。
“他?我們書堂新來的。”邱一山隨口道。
“文縐縐的,怕還不夠傅嘉興那群人塞牙縫兒。”周澤過來打趣道。
邱一山從賽區收回視線,看向椅上的陳小笙。半晌才說,“是有一點兒。”
“那你還和他走這麼近,不給自己找麻煩嘛,呐,你看他呆若木雞就不是上道兒的人,彆和他玩兒,啊,山山,聽話。”周澤將手搭在他肩上,笑著皮。
邱一山反手拍開他的,麵無表情說:“人是寧王府的,彆看不起。”
宋明好死不死刺激邱一山,“呦,來頭不小啊,那怎麼去了你們書堂,嗯?”
邱一山反手就是一個巴掌,“會不會說話?我們書堂怎麼了?我們書堂是有那麼幾顆耗子屎,可看看人林州,不照樣封號學神壓倒乙字堂一大片?都是人才。”
邱一山傲嬌不服氣:“水不在深,有龍則靈,還布靈布靈的。”
周澤和其餘幾人趕緊安撫暴躁小山山,“是是,山爺,我們不會說話,你們戊字堂啊,最棒棒了,全院聞名。”
牛!
邱一山抵開他們,滾,少來這套。
公子哥兒們的玩笑還在繼續,下麵的口哨吹響,火槍一嘣。數以百計的馬匹衝出起跑線。
宋明眼睛一亮,身子探出欄杆,視線緊隨下注的那幾匹。周澤嘴角含笑,手掌握拳,一個必勝的姿勢。
“嗷!好樣兒的,頭彩!”
下的三個注,其中兩匹在開場就搶得先機,領跑首道。
邱一山靜觀其變。
連陳小笙也被他們的呐喊聲打斷思路,下意識將視線投向熱鬨的賽道。
因為賭馬場觀賽的人眾多,很多是市井之徒,身份卑微,無法去到雅間。他們隻得圍觀在賽道邊上。
是以,偌大的環形賽道邊上站滿了人。塵土飛揚,也擋不住他們熱火燃燒的心情,紛紛舉臂為自己下注的馬匹呐喊。甚是熱鬨,瘋狂。
第三圈後,半路殺出程咬金,一匹黑馬反超。
幾乎奪走所有人的視線。
“娘的,那是誰的馬?”
宋明激動之餘使勁拍在欄杆上,疼得他爆了一句粗口。
“嗬,夠厲害啊,閃電之風。”
幾個人已經不能淡定了。
邱一山觀賽半晌,最後皺眉道:“那是,魏國公府世孫的注。”他在賭馬場經常能看到這匹馬,據說是從將軍府帶來的。
“誰?”趙史問。
“國丈家的世孫,韓謄。”宋明說,不由得皺起頭,“寧王秦臻的表親,一家子的皇親國戚,真他娘的惹不起。”
“你應該認識他吧。唉,那個誰。”宋明忽然想起,轉身問邊兒上的新人陳小笙,“對,就你。”
你不是寧王府的嘛。寧王府和魏國公府是親戚啊。
魏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