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笙默默歎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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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一山收拾好出門來,四處看了看,除了急匆匆的其他人,陳小笙本尊呢?
“人呢?”邱一山邊低頭自己紮腰帶邊問大卓。
大卓想了想,回:“許是跟著柏公子先走了,起先我出來倒水的時候瞧見沅瑞回來,臉上喜氣洋洋的,不像有事兒。”
邱一山點點頭,也急匆匆往書屋趕。
話說身體單薄瘦弱的陳小笙扶著頡長的韓謄出現在書屋門口的刹那,可謂集中所有人的目光。
大多數人也好奇。
明明晌午鬨那麼大的動靜,怎麼陳小笙還活著呢?嘻嘻,皇親國戚也是那麼容易伺候的?等著吧,這回死不了,總有你吃虧的時候。
整個書屋的人心裡各懷鬼胎,偏陳小笙自己沒察覺。隻是經過林州座位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朝人的方向瞟了一眼,還沒看怎麼著,她自己就被韓謄狠狠的掐了一把圓滑的肩頭。
“嘶,疼。”陳小笙咬著牙角小聲抗議。
“疼也給本公子忍著!你死心吧,他就是娶男人也輪不上你!”韓謄壞脾氣推開陳小笙,自己一蹦一蹦跳回自己的座位上。
陳小笙默默低頭跟回去坐下來。剛翻開書冊,邱一山從後門呼哧躬身進來,忙給心情不悅的韓大佬請安,然後坐下來低聲提醒陳小笙:“凶巴佬來了,這堂課他受學,誰的麵子也不給,你小心些。”
彆讓韓謄給你使絆子讓凶巴佬罰課。
陳小笙來的這些天,也對這個夫子有所耳聞。本名叫徐開學,年二十五中當屆榜眼後再任翰林院學士,後任營繕清吏司。右遷工部左侍郎掌管全國大小土木建設工程。在高位上兢兢業業數十載,現如今年事已高便在營善書院當夫子,將畢生所學都傳授後生。
徐開學為人嚴謹不苟言笑,標準老學究臉。原本戊字堂不該他這樣高身份的老夫子來代課。可他向來公道,既是入了營善書院那就是他的學生,無論尊卑他都要教授。以是每六日才有他的課,且他的課上不管是誰也不敢有小動作。
徐開學就是權威。邱一山說。
陳小笙像個剛被家長送進班級的小學生一樣端正坐好,努力跟上徐夫子講課的進度。但是大多建造名詞她都聽不太懂,就算聽懂了她腦海裡也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東西。就她目前對榫卯的認知——木頭。更彆說什麼踏跺,垂帶。
這真是門學問了,我該認真。
陳小笙在紙上默默寫下這句話。
徐開學的課上不能睡覺,邱一山隻好看看東看看西。瞟到陳小笙紙上的字,又一愣,低聲問:“這字到底是誰教你寫的啊。”
“喏?”陳小笙抬起頭,說:“亂寫的。”
邱一山剛還想問什麼,卻被徐開學逮了個正著。
“令修,你起來說說曲龍湖的建造曆程。”徐開學點名。
邱一山輕咳一聲站起來:“回夫子,曲龍湖建造十五年前,作洪關閘水灌溉之用,曆年來……”
“你坐下。”徐開學擺擺手,神色肅穆對他道:“認真受學,莫講話。”
“是。夫子。”邱一山拱手。
徐開學道來講義:“曲龍湖建造於舊曆二十五年,作鎮壓之用,非造福百姓之工。此湖蓄水百頃,旱洪不用,當廢之。我與諸位說這些就是想讓你們明白,日後出自你們手中一磚一瓦,一牆一跺,皆有可用之工。”
在這一個時辰中,徐開學講解了許多的建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