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一會兒。
後頭沒有反應,待她回眸看,空空如也。
韓謄早走了。
“唉。”陳小笙默默頹口氣,提筆堅持將剩下的都寫完。
揉揉酸到發痛的手腕子,陳小笙捏厚厚一遝方格紙往靜德居走。路上碰到不少從食堂吃完飯出來的塾友。陳小笙默默低眸走自己路,還是擋了彆人的道。
“呦,這不是小金鳥。”
“巧啊,才來吃飯可見用功。”
“唉,湊近了看真他娘娘。”
一群不學無術的人貴少爺,喜歡抱成小團體,然後到處欺負人。
“拿的什麼啊。”嗖,陳小笙手中的罰抄被人搶走,他們笑嘻嘻的相互傳閱,將陳小笙的一疊紙傳得四分五裂。
陳小笙:“還給我。”
“呦,小金鳥要發脾氣咯?”許軒笑容惡邪故意刺激陳小笙。
陳小笙過去要搶回來,許軒嘴角微揚,捏著剩下的紙張一動不動,等陳小笙走進了他才一揚手。
嘩啦——
伴著他們起哄聲、嘲笑聲,白花花的紙張漫天飛揚,一陣風刮過,它們全被吹進旁邊的湖中央。
“喲喲,小金鳥不好意思,手抖。您彆怪。”許軒對她微微作揖。
陳小笙:“你們欺人太甚。”
許軒誇張的故作驚訝:“是啊,你才知道嗎?”
周孜墨體格偏胖,所以聲線厚重,他不友好的指著陳小笙的鼻梁,“若不是邱令修坐在你身邊,你不知道被揍多少遍。你等著,等柏公子將你玩兒膩了,就是我們收拾你的時候。”
許軒囂張的一手推開陳小笙,冷哼:“弱雞。”
他們那樣跋扈仗勢欺人,陳小笙連抬腿踢一腳的勇氣都沒有,隻是被推搡著低眸往後退,誰知一聲驚呼。陳小笙抬眸看。
許軒踉蹌往前撲,最後直接一頭栽進湖裡。
周孜墨還沒反應過來後腦勺徑直被人一拳砸中。
“誰,誰他娘偷襲老子!”許軒從水裡冒出頭,惱火一抹臉上的水,左右打量,叫囂著要弄死偷襲他的人。
“我。”沅瑞從團簇後頭走出來,手裡拎著一根手膀子那樣粗的棍子,篤在草地上。挑釁道:“誰還不服。”
沅瑞是韓謄的貼身小廝,平日他就是韓謄的手和腿。
他要打人,誰敢再說個不字。
許軒的戾氣消失得一乾二淨,泡在水裡一愣不楞。周孜墨也不敢大聲嚷嚷。剩下的幫凶嚇得抱成團,開始跪下認錯。
沅瑞用棍子指指湖裡的紙張。
“你,你們幾個跳下去給我撿起來,用嘴吹乾送到靜德居,壞一張,我家公子說了,一棍子。”
他們麵麵相覷,整個湖邊安靜三瞬。
“撲騰——撲騰——”所有人爭先恐後往湖中央去撿紙張。
周孜墨身子胖,浮力大。可他控製不好自己的方向,有了半天還在原地打轉,急的直求饒,完了又罵他的那幫狐朋狗友沒義氣不管他死活。
場麵十分滑稽。
沅瑞拉過陳小笙的衣袖:“走吧,回去等。哦對了,公子給你留有好東西。”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