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1 / 2)

28標記上

oga進入成年後的第一次發情期,持續時間較長, 並會伴隨連續幾波結合熱。

聒噪的蟬聲不知幾時變得安分, 微弱如蟲蠅的鳴響盤旋在耳, 視網下光影褪色斑駁交錯,散化成一大團模糊的光團,如同把整個人跟外界忽然切開聯係,裹在某個空間裡隔絕開。

童青鶴的視覺跟聽覺, 在暈厥後的短短半小時中急速又離譜的退化。一波接一波的高溫熱度無情地席卷上他的身體, 僅僅隻是發情期的第一波結合熱,就將他全身上下任何一處肌膚催紅, 猶如烈火中炙烤。

意識再度緩慢蘇醒, 在童青鶴暈過去的第四十七分鐘。

他試圖動彈, 微微虛握的指尖也隻那麼動了一下, 似乎牽扯到哪個部位,喉嚨溢出沙啞乾澀的痛呼。

從樓梯上滾落致使他後腦一陣陣下墜的疼痛, 暈暈乎乎,這一摔大概把他摔出了腦震蕩。童青鶴的意識在腦海裡顛簸飄蕩,沒有一個著落的點。

比起這個,身體的高溫令他全身處於脫水狀態, 他的嘴角迅速泛起一層乾皮, 往時水潤飽滿的唇裂開一道小小的縫隙, 透出裡麵隱隱的血絲。

熱度再升, 流淌在身體內的血液沸騰, 血液迅速衝向心口的位置, 心臟劇烈的跳動迫使童青鶴仿佛將要窒息,他艱澀張嘴,好似有魔鬼遏製住他的咽喉,大口大口的重重呼喘,瞳孔渙散。

他顫巍巍地蜷縮起身軀,密集的汗液在地板上彙聚出一灘濕潤。

童青鶴此刻難受至極,整個人仿佛被架在烈焰中燒烤,每一根骨頭,每一處肌膚相互撕拉,燃燒成灰燼。

很痛,他的眼角不斷有淚水蔓延,與粘濕的汗液混成一塊,模糊了一張臉。

巨大的孤獨感籠罩著他,身旁沒有足以信任的人依賴陪伴,發情期中的oga如同一隻受到極致驚嚇而恐懼的小鳥,痛苦與恐懼孤獨徹底把他淹沒。

童青鶴想念他的aha,想念屏幕裡冷峻莊嚴其實溫柔克製的江紹之。

屏幕裡

意誌渙散的童青鶴抓住了一絲清明,他撐起軟顫的手臂,身體無法支撐起來,手肘乾脆擦過地板,留下一道道濕潤的水痕,朝客廳中央巨大的屏幕靠近。

桌上放置著一瓶飲用過的冰水,視野模糊不清,童青鶴撞到桌腿邊,水嘩啦嘩啦澆在他頭頂,瞬間激發出他對這股涼爽的渴望。

雙手胡亂沿地板摸索,童青鶴很快抓到瓶口淌出水的飲用瓶。他大張著嘴巴吞咽瓶子裡所剩不多的水,可惜就像一場細小的春雨,澆不滅體內的燎原大火,水滲進肺腑中有等同無,他想要的是更多滋潤。

鏡頭此時轉到江紹之身上,由他發言。

熟悉的聲音時斷時續地傳入耳中,童青鶴在一陣鳴響中聽到了他的aha在說話,於是瘋狂地往大屏幕方向挪去,過程無論碰倒撞倒了什麼,東西砸在他身上也渾然不知。

他的身體產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敏感而脆弱,任何一點疼痛,都以數倍壓在身上。

疼,但為了他的aha,童青鶴義無反顧。

他終於靠近了他的aha,對著屏幕中依稀的一點光亮,眼淚無法控製,簌簌緊貼臉頰滴落。

此時的oga變成一個連自己都不認識的怪物,一邊抑製不住的啜泣,一邊努力看清出現在屏幕裡的男人。

淚水劈裡啪啦砸向地板,童青鶴靠著牆,手終於無力支撐,軟軟的貼在地板,像一隻匍匐爬不起來的殘疾小獸。

“叔、叔叔。”他遲緩而顫抖地把目光艱難移開,投向置放著話筒的一角,艱難爬過去,經曆他的刑劫。

淡淡的水痕在地板蠕動出一條長長的軌跡,童青鶴費勁力氣挪到電話旁邊,話筒沒拿穩,一下子砸向他的腦袋,後腦一震,鼻尖又熱又疼。濕濕粘粘的觸感,看不分明是汗還是鼻血。

童青鶴緩慢困難的按下江紹之的聯係號碼,話筒跌至耳邊,他以側趴的姿勢趴著,耳朵傾向話筒一邊,焦慮孤獨的等待另一頭接通。

國際會議大廳啟用衛星設置,屏蔽了大廳外所有的信號。

同一天,球球想念他的小主人,特意前一天跟童姚打了報告,說想去看看童青鶴。

童青鶴不在家的這段時間,球球在家裡成日悶悶不樂,童姚給了他車鑰匙,於是球球挑了個晴朗的下午,用精美的紙盒裝上他特意製作的點心,驅車前往小主人的新住址。

政務區的所有路段定時有警衛出隊巡邏,監視器遍布各個道路的任意一角,安全透明。球球到了彆墅區外,來到小主人所住的彆墅門牌前,按響門鈴,靜心等候。

陽光溫暖卻不熱烈,是小主人最喜歡的天氣。

往往遇到這樣的好晴天,小主人會選擇窩在陽台上的椅子看書做作業,球球依著情況把點心送到他手上。童青鶴喜歡吃口味偏甜糯的點心,球球這方麵手藝最好。

球球想起他的小主人,喜悅溢在眼裡,眼眸晶晶閃亮。機器人的情緒控製程序已經相當發達,表情活靈活現,和真人比較區彆不大。

他每隔兩分鐘按一次門鈴,第五次後,球球納悶有好奇的朝鐵門內張望,不見有人。

十分鐘後,球球驅車離開悶墅,情緒相當的失落。

無法聯係,童青鶴虛弱地靠在話筒旁,第二次暈厥。

這一次暈倒後清醒的時間比第一次縮短十分鐘,身體的溫度沒有得到絲毫降低緩解,與此同時,他已經沒有多餘的一絲力氣,被掏空的身軀,湧起另外一股奇異的衝動。

童青鶴表情難耐,急促的呼吸重重回旋在客廳。他無法控製體內升起的衝動,茉莉香向外亂泄亂竄,高熱之後伴隨著信息素釋放,童青鶴混沌的意識裡,僅剩的理智告訴他不能繼續留在客廳。

爬行階梯的過程比想象中的還要痛苦,童青鶴的手肘和膝蓋磨出一大塊紅腫,滲出血絲來。這一條路是每個oga都必須經過的,童青鶴低低的啜泣,眼淚伴隨著信息素不能停止的向外泄露。

他記得客房的抽屜放有抑製劑,童青鶴沒有辦法,隻好挪行到客臥內,慌亂顫抖的從第三格抽屜裡,摸索到oga專用的抑製劑。

手指亂抖,連針管都拿不穩

童青鶴摸索半晌,才把針頭接入藥劑管中,給自己的身體打進第一支抑製劑。

身體又熱又難受,他準備好第二支,再次打入,第三支

第四支的藥劑見底後,童青鶴拔出針頭,他停止繼續打針的動作,靠在抽屜角邊渾身痙攣不止。

童青鶴覺得自己快要死掉了,視網中的景象灰暗模糊,流失的體力沒有得到回複,亂竄的茉莉香卻有趨勢逐漸平穩。胡亂泄露的茉莉香碰到四處的牆壁後顫顫悠悠退縮,縈繞在童青鶴周身。

童青鶴表情痛苦,精神苦苦壓抑。他不斷地流淚,絕望連成一片漫無邊際的荒野。寂靜封閉的空間令他看不到任何的希望,沒有人在身邊撫慰陪伴,發情期的oga會認為自己被世界拋棄。

“叔叔、叔叔”

“快回來”

童青鶴絕望之際,努力睜大眼朝衣櫃的方向張望。他似乎抓住了一絲絲希望,跌跌撞撞的站直,又狼狽的跌倒,爬到櫃門前,拉開。

麵前掛著江紹之昨晚休息時所穿的睡衣,童青鶴伸手胡亂扯下,扒拉開罩著腦袋。

他深深地呼吸,汲取睡衣殘留的,屬於江紹之獨有的氣息。就好像此時江紹之在他身邊陪伴,慰藉他遊走在崩潰邊緣的精神。

童青鶴抱著墨藍色的睡衣昏昏欲睡,打下四支抑製劑,能暫時穩住他第二波結合熱。隻是不知道這樣的藥效針對進入發情期的oga能維持多久,前兩波出現的結合熱差點沒要去他一條命,童青鶴不敢想象當第三波結合熱來臨,身邊沒有江紹之他該如何是好

第四波甚至第五波呢

抽屜裡準備的oga專用抑製劑所剩不多,渾噩之中童青鶴想到江紹之留給他的紙條,他皺眉苦想,想著紙條落在哪裡。

最終,他搖搖晃晃走到主臥的浴室間,從換洗衣簍中找到自己換下的褲子,翻開褲兜,摸出的便簽因為沾了水浸泡,字跡模糊不清,難以分辨出幾個數字。

28:標記下

1星球的元首非常看重排場,這次聯合舉辦的星球國際會議,聯邦上層官員均出席這次會議,為了就是滿足這位元首的虛榮。

1作為星際中存有最大的能源星球,這個星球雖小,隻容納了一個國家,但就是這麼一個小小的國家,掌握著星際能源重要的命脈。

當今世紀能源日漸稀少,眾多國家想多分到能源的一杯羹,紛紛向1星球的元首拋出誠意,尋求合作的機會。

今日會議,不少人看出,元首對聯邦的江少將,存有明顯的興趣。

尤其是少將軍的精神體窮奇。

江紹之應對這些國際元首遊刃有餘,言語雖然簡潔,官話卻一套接一套,思維縝密,應對得無縫。

童姚嚴裝整待,坐在聽講台冷淡旁觀。這位少將軍,是她今後的弟婿。

她在心底算了算時間,弟弟的發情期應該就是最近這段時間,或者前一周。她把周徹叫到身邊,低聲吩咐他聯係球球,詢問球球今天有沒有看過童青鶴,又吩咐“如果球球聯係不上,直接聯係小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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