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臥的溫度升得更高, 致使童青鶴產生缺氧的錯覺。
但這錯覺過於逼真, 他的眼眶因為受到某種難以形容的刺激而落下生理性的淚水, 大滴大滴的沿眼角滑落沒入被單,鼻翼高頻率的翕動,童青鶴分不清麵前的江紹之到底是全息通訊器所產生的幻想, 還是這個人真的回到他的身邊。
容不得他多想,分泌的信息素使得他身體格外敏感脆弱, 化身成在江紹之掌心裡無力撲騰的一條魚, 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
他短促的吸著氣, 眼尾泛起的洇紅越來越深,江紹之眼神的變化緩慢而深沉,那一瞬間童青鶴形容不出是什麼感受。
他就像一個被擺在床上的獻祭品,實際上身邊不見任何人身影, 可江紹之的每一次的呼吸起伏,甚至體溫, 觸感都那麼清晰地傳遞到他的神經。
勉強維持理智感慨全息通訊儀的高智能時,童青鶴瞥見江紹之眼底暗閃過的不滿,他的聲音跟身體反應完全脫離自我控製,童青鶴輕聲地求饒,顯得格外可憐:“叔叔, 這樣不行。”
他窺聽到江紹之隱約感慨了一聲,很快,桎梏的手腳被對方鬆開,在江紹之的注視下, 童青鶴手腳乏力地躺在床尾大口呼吸。
江紹之不動聲色,這個alpha其實最清楚如何抓住童青鶴的內心欲.念,他等童青鶴主動開口管要,不逼迫也不追問,淡然的等,胸有成竹。
童青鶴暗自氣惱時,見對方默默等待的姿態又氣發不出脾氣,如果他不開口,江紹之還真有本事跟座雕像似的一直等下去,反撲掠奪的時候自然又變成另外一副臉孔。
童青鶴喘足氣,察覺自己大咧咧的敞開手腳,下意識像隻刺蝟收攏蜷縮,叫江紹之彆看。
他們太長時間見不上麵,哪怕隔著通訊儀的撥弄,明知一切皆是虛幻泡影,也叫童青鶴心悸不已。
江紹之眼底浮現極淡的笑意,彎腰握起他垂在床尾的腳踝,稍微一使勁,童青鶴還真有自己給對方拖過去的錯覺。
他整個腦子呈暈裡糊塗的狀態,掙紮著想把腳抽回,卻對印在皮膚的溫度貪戀不已。他對江紹之的迷戀當真無可救藥,儘管虛幻,也都要爭分奪秒的肖想這一刻的溫存。
想著,童青鶴把臉埋在被裡,腳自覺地朝江紹之的方向伸長。害羞歸害羞,要他切斷通訊儀,絕對舍不得。
江紹之失笑出聲,遂了他的願,溫暖的掌心緩慢攀升,童青鶴因為看不見,內心更多出幾分隱秘的羞恥。
他覺得自己實在太想江紹之了,包括做出這點沒臉皮的事,都心甘情願的配合。
攀升的溫度一點一點褪去,童青鶴疑惑地抬起濕後的眼睛,鴉黑的睫毛翻了翻,因著江紹之的後退,顯得他心急地主動朝前挪了幾寸:“叔叔?”
江紹之以坐的姿勢停留在床邊,童青鶴伸腳去碰,卻又碰不到對方,空氣中殘留著逼真的溫度。
童青鶴翻身而坐,急急忙忙地向前爬行,他的動作換來江紹之深沉的目光產生變化,猶如深淵,靜靜地看著他,喉結上下滑了滑。
“童童,”江紹之聲音喑啞,原本隻想給自家omega帶去一點撫慰,不料童青鶴如此配合。
通訊儀完美將兩人的一舉一動逼真投射,童青鶴率真的反應使得隱忍力強大的江紹之有些失控,即便隔著通訊儀,他都想要對自己的omega做點什麼。
“彆爬了。”
赤如羔羊的人近在眼前,江紹之轉開目光,聽到童青鶴委屈地應聲,心想還是安慰安慰,再挪回去,眼珠一動不動,不是他不願動,而是動不了。
童青鶴乖巧地挨靠在他身旁,幾厘米的距離,溫熱的氣息混合信息素直撲臉上,伸手觸碰,細膩滑軟,像掬起一捧牛奶。
童青鶴跟江紹之同時悶悶地哼了一聲,江紹之乾啞地開口:“先把衣服穿好。”
童青鶴隨意卷起毯子披在身上,鬆鬆垮垮的遮掩,露出一條腿,儼然成為一道春色。
皮肉之色哪有人說擋住就能擋住,江紹之細細看著那一截露出的小腿,歎氣,想把它握進被裡藏好。
童青鶴問他:“什麼時候回來?”又補充,“都快過年了。”
江紹之說:“就快了。”
童青鶴嘴巴一抿,難得不去聽江紹之的話,還說:“騙人。”
江紹之啞然,童青鶴篤定地看著他:“做完這趟,又會有任務下來,根本沒有時間過年……”
一想又不免感到難過,童青鶴躬起脊背,把腺體展露給江紹之,渾然不知江紹之盯著他的這塊位置,眼睛移不開分毫。
“童童,給我親一親。”
童青鶴聞聲把埋在膝蓋的臉抬起,溫熱的氣息浮在雙頰,緊接落在唇上。
江紹之問說:“親到了。”
溫度緩慢轉移到腺體上,江紹之壓抑:“手抬一抬,繞到叔叔脖子後。”
童青鶴閉著眼很快睜開,睫毛亂顫,明知不是真實的,卻還是依照江紹之的話,兩條手臂卷到寬厚的肩膀,慢慢繞向脖子。
就像溫暖的水一點一滴滲透在皮膚的每一處,江紹之嘴裡施行命令,讓童青鶴做什麼,他就做什麼,連指尖都繾綣了羞人的熱度。
臥室內盈滿的茉莉香漸漸泌出一股潮濕,童青鶴失神地望進江紹之燃著火焰的眼,覺得荒唐,又舒服得要命。
江紹之漸促氣息回複平穩,童青鶴趴在床尾看他,目光裡氤氳著一層淡淡的濕霧,他看起來委實狼狽,江紹之卻連衣服都是好好的,扣子係得整整齊齊,嚴肅不失威嚴,他不甘落後的抿抿嘴,低頭就見才平複不久的地方隱隱有些氣勢。
江紹之掌心捂在他眼睛上,童青鶴說:“我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