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她說的沒錯,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安廣王還是彆在這邊跪著了,方才瞧著您的寶貝兒子才被陛下禁足關在寢殿裡。”
“大人您還是抓緊時間和親人交代交代府中事宜吧。”
說完,裴知予停頓了一下,回頭,淺棕色的眸子望了一眼金碧輝煌的殿門。
“安廣王流放路上…不…以後也許是黃泉路上,不會孤獨的。”
從前她為南寧王室已然儘了所能及的一切,奈何國不是她們裴家一家之力便能力挽狂瀾的。
祈年嫝看著她的眼神,隨後臉色煞白,難掩眼中驚恐:“你瘋了,瘋了……你會不得好死的!”
裴知予不急不慢,緩緩起身,微微一笑:“死?或許我已經死過一次了,會吃人的惡鬼當得感覺也不錯!”
驟然,安廣王突然起身,雙手作勢要掐住她的脖子。
然,“哢嚓”手還未靠近半尺,便被有力的玉手反手截斷。
早有傳聞,裴相與鎮北將軍交好,其女年少便時常進軍營跟在鎮北將軍身邊學武,即便已經脫離軍營規範化訓練許久,但身上到底還是有功夫底子在的。
宮娥捂著嘴,有些震驚,但又不敢高呼,隻能牢牢憋著,怔怔地看向大掌事張嬤嬤。
大掌事乃後宮裡除了女帝身邊權利最大之人,就是出生名門的帝後也要給幾分薄麵。
“中書令大人,這裡是皇宮,不是市井之地,陛下麵前還是少些放肆。”張嬤嬤低聲告誡,即便是要出氣,也要想想現在是在哪裡。
裴知予轉身,白皙的容顏上沾上幾分笑意,道:“微臣知道,隻是安廣王先出手要掐死微臣,微臣總不能坐以待斃,出手反抗實在是無奈之舉。”語氣淡定,好似剛才動手的人不是她。
中書令一職負責直接向皇帝上奏密封奏折,確保秘不外漏。
由此可見,裴知予得到了女皇的極度信任,無論是在後宮,還是在官場上,任何人都得留著她三分薄麵,不敢輕易得罪。
直至女子的身影一點一點淡去,宮人才敢抬眸,心中的緊張恐慌久久難以平複。
憑什麼?憑什麼她家主子命都快沒了,陛下就隻是驅逐對方回領地而已,非得出人命,讓她兒子守寡才行?
“哎……”文華跟著裴知予身後,幽幽歎出一口氣,一不留神下一個踉蹌,往前栽倒在裴知予背上。
“年紀輕輕的,歎什麼氣。”清冷的聲音傳在文華耳邊。
文華低聲垂頭,往前稍稍離近半步,小聲道:“回主子,您剛才為何要說是自己喝下了那藥,分明那是彆人下的,我們被人當靶子使了。”這不是平白招了怨恨嘛?
裴知予眉毛放鬆,“安廣王這幾年在京城確實有些居功自傲,招起怨恨也是正常。至於那藥,不光安廣王有,當今陛下手上也有。”
文華一怔,抬頭看向麵色冷淡的主子,“您是說,這一切都是陛下設下的局?”
裴知予點頭回應,陛下放任安廣王親族在京城內為非作歹,引起世家憤怒,然後再借她禍水東引。
既保全了世家的顏麵,又割掉了一顆毒瘤,何樂而不為。
文華好奇問道:“那主子,您剛才還主動在安廣王麵前將罪名都安在自己身上,萬一以後安廣王,又或者她的親疏要來報仇可怎麼辦才好。”
裴知予佛係一笑:“慌什麼,巴不得她鬨得越大越好,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