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走著走著就黑了,他們來到了一處無人的村莊外。
關永誌正拿著望遠鏡觀察著村裡的情況,隻見現在村裡夜深人靜村子裡好像一個人也沒有!
“馬團長,我覺得這時候也不早了,要不然咱們就宿營吧?”馬鳳林也點點頭表示同意。
“徐濤,你帶著幾個兄弟進村兒偵查一下!”徐濤,早年間不學無術上房揭瓦的本事倒是學了不少。眼看他這輩子就要完了,徐濤的父親是山西的一個鄉紳。他們家的家底兒也還算殷實,他覺得與其這樣倒不如讓這個兒子吃糧得了。於是就托人把這個兒子送進了軍營。一開始這小子也不服管!他的上司們都覺得他就是個刺兒頭,這種刺兒頭兵也是最讓上級頭疼的。
然而當時馬鳳林就他的連長,他覺得徐濤這個小子是個可造之材。於是把徐濤收入自己的隊伍當中成了一個勤務兵。結果這一當兵就當了十年,徐濤也從十年前的毛頭小夥子變成了現在優秀的偵查連長。徐濤的脾氣和李鐵鷹有很多相似之處。他在今天的行軍當中察覺了李鐵鷹可能有點兒不對勁。
“來,你們幾個跟我走!”徐濤除了讓幾個機靈點兒的戰士跟著他之外,還讓李鐵鷹也跟著他一塊兒進村。
他覺得這小子也是一塊兒好料,如果加以鍛造肯定日後是一塊兒好鋼。
徐濤朝李鐵鷹笑笑說:“小子,彆愣著了跟我去一趟!”李鐵鷹有些納悶說:“長官,,在跟我說話嗎?”
“對,就是你拿上你的武器給我們走!”李鐵鷹這十幾年經曆的事兒也夠寫幾本書了。他逃難的這幾年可以說是大幅提升了他的社會閱曆。
李鐵鷹心想:“去就去,我還怕你不成!”說著,把自己的槍背在肩上跟著徐濤他們進了村兒。
現在整個村子裡陰森森的,夜晚空氣流動的聲音發出一陣陣怪聲!不過這些人都是當兵的他們才不會怕這些東西呢。
徐濤和李鐵英並排走著
說:“小子,你多大?”
李鐵鷹抬頭說:“今年22,家裡的親人都沒了現在就剩我一個人兒!”
“行,今天我知道你的本事了,這樣如果你要看得起我乾脆跟著我乾!”
李鐵鷹也笑了說:“長官你這不是明擺著挖牆腳嗎?再說我生是保安團的人死是保安團的鬼。”
“好小子還挺有義氣!行吧?我看咱們也暫時分不開了,我拿你當兄弟,以後有啥事兒到偵察連找我!”
李鐵鷹心裡暗想:“我才不跟著你呢,以前聽說中央軍多麼多麼牛現在看看不也是一樣怎麼窩囊嗎?”想到這兒他一個人甩手進了村子裡。
徐濤和另外幾個人不禁搖頭苦笑說:“嗬,這小子還他娘的真不是省油的燈。連長要是在你手底下可就得受老罪了!”
徐濤說:“你們說這話是啥意思,老子對你們不好嗎?”說著他拽住了一個兵的耳朵,慢慢的一擰那個士兵疼的吱哇亂叫忙忙求饒!
幾個人進了村子裡,機槍手手裡的花機關正頂著膛火兒。其他幾個人手裡都拿著中正式,這些人的步槍遠比李鐵鷹手裡的那一支漢陽造要好很多。
其他人一條巷子一條巷子的走,走遍了大半個村兒一個人也沒有。彆說一個人了就連一隻看門的狗都沒有。整個村子裡涼風一吹實在是叫人瘮的慌。
“連長,我看那個村子裡好像真沒啥人,會不會他們都逃難去了?”
徐濤十分謹慎的說:“也是有這個可能,不過現在這個時候咱們還是小心點為好!咱們雖然進山了但是小日本兒我估計也消停不了!”沒等話說完,隻見從另一條巷子裡傳出一個黑影兒。這讓所有人都緊張起來!
“所有人注意警戒!”李鐵鷹自己一個人單獨走在前麵。徐濤手裡緊攥著一把駁殼槍跟在後邊。不一會兒他們就聽見了一陣陣的響動!
“我們過去看看,都彆慌就算有小鬼子咱們也不用怕他!”結果在過去一看是一個手裡握著砍柴刀的花甲老人。他的胡子和滿頭銀發在門口的煤油燈的映襯下格外顯眼。
“大叔,您不要怕我們不是鬼子!”那個花甲年齡的大叔拿刀的手顫顫巍巍。確定不是小鬼子之後直接一下子就把刀丟了!
“大爺,這村子裡的人呢?”
老大爺一口山西話說:“村兒裡的精壯小夥子都去當兵了。你們看我這裡有啥值錢的也就拿走吧!”看來這個大爺是誤會了,徐濤趕忙解釋說:“我們的部隊在外邊能否借村子裡的空房落個腳?”大爺雖然口頭上答應了,但是還是心存疑慮!這對於一個花甲老人來說也是情有可原的,看老人那個樣子也應該是有啥難言之隱!
“大爺我看你是誤會了,我們不是那些個小日本!我們是中央軍是來打小鬼子的。”
老漢嘟囔說:“哼,這十幾年來我見著的當兵的沒有一個好人!名義上說是過來打土匪的,可是土匪真的來的那一天他們比兔子跑的都快。”
徐濤勸了幾句無果後,也就隻能接著帶著人往村東頭走。李鐵鷹隻是看他一眼說:“大爺你這是誤會了,現在小日本都打過來了,誰還敢禍害鄉親們!”
說了半天大叔終於開口了說:“唉,不管你們怎麼說,他們都回不來嘍!”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滿眼都是苦悶與哀傷。
“前幾天我們這兒來了來了一夥人,他們一個個身穿一身黑我們平常也沒見過這些人。後來不知道我們怎麼得罪的他們,我記得是前天天剛蒙蒙亮村兒裡就被他們殺了好多人。我和我們村兒裡僅剩的幾個人把鄉親們埋了,這年頭命如草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