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聽完這道命令,幾個乾部的心裡都有些思想包袱。回想這短短的一年獨立營經曆的太多的事情了,這好不容易安頓下來又要分兵這擱誰都有些受不了。
“營長,這是上級的命令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你和指導員使軍事和政治主官我們聽你們的命令。”唐清見大家夥兒都不說話,自己就先表態!
“上級既然來了命令咱們就要執行,既然一時間都定不下來那乾脆抽簽兒決定吧。”李洪山早就準備好了一張草紙,他把草紙放在茶缸裡誰抽到留那就留下。
“我知道這麼做大家夥兒都不忍心,但是我們現在的分開也是為了日後更好的打鬼子!”程慶奎安慰道。
“都是連級乾部大老爺們兒都痛快著點兒,彆跟小姑娘一樣磨磨唧唧的!”李洪山說這句話的時候也是有太多的不舍,畢竟他這支部隊是從長征前自己一手帶出來的。作為教導員的程慶奎心知肚明。自己雖然是教導員,但是今天這件事還是應該李洪山說的算。
“好啦,都是大老爺們兒彆鬱悶了!我先來,反正這小鬼子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趕出去。日後見麵兒的機會還多著呢。”唐清故作輕鬆的說。
李洪山把三個紙船拋得很高,紙團掉在桌子上後個連的連長都挑一個。
“我先來!”唐清抓了一個紙團上麵寫了個走字,除此之外韓正午的紙條上也是寫的走字。這樣看來也就塵埃落定了,最有戰鬥力的一連被留下了。
“不行,這樣做不行,每一個連的情況都不一樣。咱們現在三個連一分開實力根本就不平均!”程慶奎的擔心也並無道理,如果他們到時候一分開很可能會被日軍發現並各個擊破。
“都彆爭了,你們跟著我李洪山翻山越嶺的打了不少的仗。你們要走了我也不能虧著你們。教導員我看這樣,咱們把全營的家底兒合理分配一下。把老兵也都綜合一下,既然二連和三連要走我這點兒東西就算是你們出嫁的嫁妝了吧?”
程慶奎點了點頭目前看來沒有比這更公平的了。況且現在敵後戰場的鬥爭也很嚴峻。上級做這個決定也是充分考慮的。
“同誌們,咱們獨立營都是好兵,說實話誰走我都不舍得。但是目前的敵後鬥爭形勢大家也都是有目共睹的。我相信咱獨立營的兵到哪兒都能生存下去,我作為你們的營長做個聲明,你們這兩個連無論將來到哪兒都是咱獨立營的兵。”
“營長說的對,無論你們將來到了哪兒我跟營長隨時歡迎你們回來。記得你們幾個人在延安的時候都對我有看法。你們雖然不說但是我知道,以前你們都覺得我文縐縐的!噥,你們在看現在我也變成了粗獷的大漢了。所以呀,同誌們凡事都要換個角度!上級做這個決定也是非常有道理的,把部隊合理的分散開獨自發展。這樣反倒對日後的作戰更有好處。”
“教導員同誌,你咋不跟我們說說這幾年不見你咋變成這樣子了?”李洪山故意轉移話題,好讓氣氛變得不這麼沉悶。
“是啊,教導員你在延安的時候可是一身的書生氣兒!”秦超這麼一說,另外的兩人也得好奇的支棱著耳朵聽著。
程慶奎用餘光撇了一下李洪山說:“
哎,你們營長簡直就是像狡猾的狐狸!好吧,今天咱們正事兒都聊完了你們想知道我就說說。其實究其一點還是因為太講究,起初不打仗的時候我無比注重自己的個人儀表。可是後來隨著仗打的多了我才知道根本就沒用了!就像是那次,我突圍的時候被被包圍了。這要不是後來你們趕到恐怕我早就死在那兒了!自從那場仗過後我就一直在思索,既然作為一個軍人上了戰場就沒有必要再注重自己的儀表了。所以你們見到我的時候當然有些認不出來了。”幾個人也都爽朗的一笑,這也弄得程慶奎有些不好意思。
“我就說吧,教導員你就是太講究了,這樣跟我們一群糙老爺們兒在一塊兒不挺好嗎!”臨了他還不忘打趣幾句,這弄得第一天上任的程慶奎真的有點兒沒麵子。
“你這個老李,竟會拿我開玩笑!我終於知道團長為啥不給你番號了?”
“那為啥?”李洪山好奇的追問說。
“那還不是因為你不是省油的燈唄,團長把你支出去他耳根子也能清淨點!”說完,大家夥兒心頭的包袱徹底卸了。
“老程啊我他娘沒得罪你吧,我終於是明白了團長為啥讓他倆搭班子了。”說完他自己搖搖頭笑著出去了。
“這文化人不能小瞧啊,兩年不見挖苦人的本事倒是見長!”說著,他從口袋裡拿了一份前幾天繳獲小日本的地形圖反複琢磨著。看來他是要打黃麻子的主意了。
要說黃麻子還是有點兒真本事的,在小日本兒來之前他先是設計搞到了警務隊的20條槍。再加之他以前的積累。這兩年多來逐漸發展成這方圓幾十裡實力最強的一夥土匪。並且土匪窩還占據地勢的優勢,國軍此前曾進剿過兩次可是都無功而返。他反倒是更加肆無忌憚開始壓榨這附近的百姓了。
“呦,二當家的回來了!”幾個小嘍囉此時正站在山寨的崗樓上。這個時候他們身上多半已經穿上了羊皮襖。手裡的武器還是比較老舊的鳥銃,如果要不是憑借著地形上的優勢他們恐怕早就死上100回了。
“少他媽廢話,二當家的回來了還不開門!”一個背挎大刀的土匪站在一個戴著狗皮帽子的頭目旁邊。
“誒,來啦!”上麵兒站崗的小嘍囉應聲答道。山寨的寨門都是加大一點兒的柵欄。不過從門口的布置上來這個黃麻子應該是個行武之人!
過了一會兒寨門打開了,幾十個土匪垂頭喪氣的在後邊兒跟著。就連土匪窩的二當家臉上也沒個樂模樣兒。那些土匪的小嘍囉看到這種情形也不敢再多嘴。要不然等著他們的就是一頓棍棒毒打。
“誒,今兒這都是怎麼了就連二當家怎麼也都垂頭喪氣的?”
“你他媽腦子缺根弦是吧?這你都看不出來肯定是沒占著啥便宜!行了快彆嘀咕了,一會兒讓二當家的知道還不割了你們的舌頭!”聽同伴這麼一說他們也隻好住嘴。
此時黃麻子正坐在一張鋪了老虎皮的檀木椅子上。他坐上去壓根兒就是個土皇上。要說這有點兒意思,第二戰區的閆長官現在雖然歸順國府了但是明白人都知道他才是整個山西的絕對掌權者。這小小的黃麻子在他的眼裡不過就是像一粒塵埃一樣。但是在那個時候,選擇占山為王也的確是一個不錯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