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湖心底的邪念剛動了一秒, 突然想起自己身處朝陽區。
而這裡不光是首都最繁華的區域,還活躍著一支令明星聞風喪膽的諜報部隊, 朝陽群眾
為了避免成為第二天的頭條新聞, 她趕緊打消念頭,打車回到下榻的度假酒店。
兩個巨大的行李箱靜靜放在玄關處, 客廳裡一片安靜。
唐湖跟那兩個箱子對視片刻, 摸出手機, 做大保健的念頭仍然賊心不死:“還是找個按摩技師放鬆一下吧……”
按摩技師,這個名字聽起來非常墮落,但人家是個正經工作,自帶精油熏香上o門o服o務, 充分尊重客人的隱私。
唐湖聯係了一家口碑不錯的泰式SPA俱樂部, 等那邊派人過來之前, 先在浴缸裡泡了個澡。
過了還沒半個小時,外麵有人敲門。
“來了來了。”唐湖趕緊裹上浴袍去開門,仿佛一個躍躍欲試的老流氓。
接單的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 生得健碩有力, 看體型就特彆靠譜, 手裡還拎著一個放精油的小箱子。
進門後放下家夥,一把推倒,扒開浴袍,倒上精油, 把唐湖捏得嗷嗷直叫。
“妹子, 看你這肩膀硬的, 脖子僵的,都快趕上磚頭了,還有腰上,是怎麼磕的喲。”
“沒錯,我這具身體已經在報廢的邊緣了……”
唐湖被捏得像一顆承受風吹雨打的小白菜,迎風流淚:……真是太過癮了!
一具飽受威亞折磨的僵硬身體,在揉捏下漸漸疏通,幾乎能感受到血液在皮膚裡開始流動。
她被揉得風雨飄搖,趴在床上顫顫巍巍的玩手機。
【@一隻福祿:正在做大保健,爽呆了,感覺我就是師傅手下的一團麵,越揉越勁道。】
【@喵二爺:什麼大保健?是跟喬杉一起做的那個幸福啪啪啪,還是法事按摩,還是嗆啷啷拔o出大寶劍?】
【@你們都太年輕:等等,這竟然不是一個泡麵廣告?不,你還是個孩子,怎麼能這麼乾呢?】
大保健是個很純潔的東西,不純潔的明明是你們這群人。
唐湖正在就按摩話題跟粉絲進行深入探討,私信箱突然炸了。
【龍盤虎踞:兄弟,你在哪裡找的地方,能不能告知一下小弟,嘿嘿嘿。】
光看最後那個“嘿嘿嘿”,便知道他把大保健理解成了什麼東西。
【一隻福祿:打開百度,上網搜索“城市 按摩”,一家家找過去。】
【龍盤虎踞:那些廣告不能相信,都是騙子!】
……合著您還真試過啊?
唐湖本來就是說著玩玩,一時好奇,點進這個人的主頁,發現他首頁轉發了一篇朋友圈文章。
《警惕!A市那些打著SPA名義騙錢的私人會所!》
“那些地方根本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先用一大堆暗示意味濃厚的話忽悠你過去,然後讓你交錢,交完錢就會來一個女的給你捏肩膀,但根本不做那種事。客人要是提出質疑,他們會說加錢才能上樓享受更高檔的服務,但其實加完錢就是換個人來按摩,這是赤o裸裸的騙局!我已經被騙了三萬,誰來保證我們消費者的利益?”
“哈哈哈……”
唐湖足足笑了三分鐘,差點喘不上氣。
嫖客都能說得清新脫俗,這都不算按摩,那還有什麼算按摩?
但不能低估部分男同誌對施法行為的熱情,而且往往不會滿足於雙手施法,更渴望雙人。
一看到電線杆上貼的“性感xx在線xx”、“推油按摩”、“重金求子”,就能迅速腦補一出大戲,也不管是不是騙局,不知該說是幾把上長了腦子還是腦子裡長了幾把。
本著樂嗬一下不吃虧的心理,唐湖發出惡意的邀請。
【一隻福祿:我在A市,那些地方需要熟人介紹才能進去,你要地址嗎?】
【龍盤虎踞:什麼地方?求大神告知![期待]】
【一隻福祿:家,家是你永遠的溫暖港灣,嫖之前回去看看你的老母親,她在流淚啊!】
‘點亮金句:……’
唐湖聽見係統提示,放下手機,擦了擦眼角笑出來的眼淚。
對方這才意識到自己被調戲了,惱羞成怒的發來一連串臟話。
【龍盤虎踞:x你全家你個小xx的被爺騎在身下瘋狂輸出……】
【一隻福祿:就你這個尺寸還是摳牆縫去吧,塞哪兒都漏風。】
一般來說,喜歡x來x去的男人在那方麵絕對有隱疾,出於對能力的不自信才會一直掛在嘴邊,值得同情。
也不想想自己的小勾勾拿來剔牙都嫌不夠長,能上誰啊?
唐湖娛樂之後打算直接把這人拉黑,卻在拉黑之前看到他把特意發了條動態掛人。
【@龍盤虎踞:@一隻福祿,這個博主隻會以攻擊男人取樂,不明白為什麼還有這麼多人追捧!】
這位兄台真是太了解她了,相比之下,江雀還以攻擊全人類取樂呢,她都算有節操的。
唐湖調戲完這位小吊網友,才想起還應該跟朋友說一聲,於是退出微博。
微信裡有個群組,群名是“順利躲開朝陽群眾圍剿並走紅至今”,裡麵成員不多,都是熟人。
【一口湖:我回來了,現在過來還能請你們做大保健[定位信息]】
【雀仔仔:嘰嘻嘻嘻。】
【秋澄:湖姐,我在S市呢,明天我排練的話劇《暗戀桃花源》在校內演出,你叫雅雅姐來看吧。】
【一口湖:你裝也不裝得像一點,直接邀請雅雅多好。】
【秋澄:[哭泣]】
【阿敲:秋澄彆哭,我在S市拍雜誌,不忙就過去看。】
【秋澄:那你忙嗎?】
【阿敲:忙,所以隻是說著客氣一下,讓你不至於那麼難過。我拍完雜誌還要談劇本,5月份又得去一趟戛納,在練口語。】
【秋澄:[暴風哭泣]】
【一口湖:喬,四月才出入圍名單,不用這麼急著準備,經紀人把你逼得太狠了吧?】
戛納電影節每年五月舉辦,哪怕提前大半個月公布入圍名單,離現在也早得很,怎麼就開始準備上了?
【阿敲:楚導前兩天打電話,說《夾縫人》入圍的可能性很高。】
唐湖了然。
楚鶴是這一屆戛納的評委,他既然特意說明就代表這件事有門兒,哪怕入圍不了主競賽單元,在國際電影節上刷個臉也不吃虧。
【一口湖:記得帶我一個,我要過去蹭紅毯。】
……
李若川正在開著小差加班。
一邊工作,一邊找了段唐湖的采訪,當背景音樂播放。
“……這次為什麼要在《龍門》裡演一個男性角色,演得太成功,或者給觀眾留下的印象太深,不會覺得對自己的戲路有限製嗎?”
“這倒不會,我覺得在自己還演得動的時候,在可以駕馭的基礎上,最好去嘗試各種各樣的角色。”唐湖仰頭,眼底閃爍著晶瑩的光亮,“能讓觀眾覺得這部戲不錯,這個演員沒有糟蹋一個劇本,演得還挺像回事的,已經足夠了。”
她反複強調過很多次明星在鏡頭前的話不能當真,都是拿著大綱的。
但有一瞬間,李若川似乎的確看到了什麼真實的東西。
與此同時,微信群“順利躲開朝陽群眾圍剿並走紅至今”彈出一條未讀消息。
【一口湖:我回來了。】
……
這群沒個正形的家夥也都忙起來了。
唐湖給按摩技師結過工資,感覺已經融化在了床上,還抓在掌心的手機突然震動,被她一秒接起。
“……回來了?”
李若川還沒反應過來電話已經接通,過了片刻才出聲。
“過不了幾天又要走,接著去橫店,那個地方現在比我家還親。”唐湖在床上翻了個身,身下的墊子一陣晃動。
那幫八卦記者扒了半天都沒扒到在橫店跟她出入酒店的男人到底是誰,網友的記憶力真跟金魚一樣,好歹也是一起傳過緋聞的,怎麼就想不到呢?
其實不是想不到,而是主動承認這件事的人太多。
“吃飯了嗎?”
“還沒,打算點砂鍋粥。”唐湖懶洋洋的爬起來,“你要是過來的話我就多要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