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確定了自己的猜想,安離反而不知該怎麼辦了。
她深吸一口氣。
說到底,自己隻是個普通人,隻是想簡單地在娛樂圈考編上岸躺平而已,偏偏攤上了這麼個不做人的狗係統,又是威脅強製做任務,又是連哄帶騙讓她出賣認知度的。
安離有時真的會想,不如直接擺爛不乾了!好吃好喝玩到生命儘頭得了。
可短短擺爛一瞬後,她又會不甘心。
憑什麼就讓一個智障係統把自己玩得跟個孫子一樣?萬一自我認知度全被忽悠完以後,坑比係統把自己的靈魂扣留下來打工怎麼辦?
便宜誰也不能便宜了係統啊?
秉持著這樣的思想,安離開始研究進入密室的方法。
她摩挲著下巴,環視一圈。
這彆墅是駱密英那家夥的產業。
以那人的性格,恨不能什麼事都拿出來炫耀,生怕打壓不到彆人。
目光在房間內掃了一圈。
自她搬進來的第一天起,安離為了防止節目組像黎千海那樣玩大的,在嘉賓臥室裝攝像頭,將屋子各個角落都檢查了一遍。
整個房間的裝修看著很簡單,但屬於配飾很猛,不經意間秀你一臉的那種。
很符合那個家夥的審美。
要說這屋子裡最值錢的東西,應該是床頭牆壁上掛著的那副畫——如果是真跡的話。
安離脫了鞋,站在床上,對著那幅畫研究。
這是一幅西方油畫,畫中的女人粉麵含春,膚若凝脂,光裸的肉體如此美好,而她身邊則是一個身後長著一雙翅膀,手裡拿著弓箭的孩子。
這是阿芙洛狄忒和她的兒子愛神丘比特。
和尋常的描繪愛神的畫作不同,畫麵遠處還跪著一個麵容貌美的女子,而女神阿芙洛狄忒則站在神位上,高傲地看著這個女子在自己麵前卑躬屈膝。
安離想起。
在古老的神話傳說中,似乎的確有這麼個橋段。
愛與美之神嫉妒人間的公主普緒克的美貌,便命令自己的兒子丘比特利用愛之箭讓普緒克嫁給醜陋的怪物。
沒想到丘比特在第一次見到公主時,也被她的美貌震驚,手中的箭誤射出去,反而命中了自己。
丘比特愛上了普緒克,違背了母親的命令,私自與普緒克在一起,但是普緒克卻在姐妹的挑唆下違反了兩人的約定,導致丘比特離開了她,失去愛人的普緒克每天都會流下悔恨的淚水。
她找到了阿芙洛狄忒的神殿,希望能讓自己的愛人回來,阿芙洛狄忒卻再次因為兒子的背叛而震怒。
畫麵中所描繪的正是這個場景。
“話說,駱密英那家夥好像格外自戀啊?”安離喃喃。
從見她第一麵開始,就懷著一種蜜汁自信。
但很明顯,對方也並不是真的喜歡她。
安離很清楚,駱密英就是把她當成了一種挑戰,又或是一種可以拿來在彆人麵前炫耀的玩具。
“在這樣的人心裡,女性恐怕不過是他們隨手便可丟棄的附屬品。”
從對方所掛的這幅畫裡也能看出來。
駱密英可不信什麼神佛,更不懂什麼藝術,他隻知道,這兩個女的在對立。
哪怕是身為愛與美之神的阿芙洛狄忒,遇見貌美的同性也會心懷嫉妒。
這仿佛更加證明了駱密英一直以來對女人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