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張揚(2 / 2)

說著他抱起兩臂,這動作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不會有多難看,但他體態實在是有礙觀睹,兩條胳膊一抱,活像個地裡成了精的窩瓜,池艾險些沒憋住把嘴角翹起來。

齊戴對她的悶壞毫無察覺,橫著雙吊梢眼,嘴皮子上下翻騰:“清高值幾個錢?你以為那幾個投資老板是真看上你怎麼著,這麼大海京就少你一張漂亮臉蛋兒?願意留你是看得起你,多少人擠破頭就盼這一晚上,你是個什麼玩意兒敢給人老板臉色?”

指著鼻子的羞辱,韋楚嘴唇發白,不說話,隻顧著不斷掉眼淚,池艾注意到她放在桌下的手緊緊攥著衣服,右手新做的美甲斷了兩根。

池艾垂眸,沒再看她。

比起真正的名利場娛樂圈隻能算小打小鬨,韋楚傻就傻在真以為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會落到自己頭上,屁顛顛地跟著齊戴往不屬於自己的圈子湊,被賣了還替人數錢。

“池艾。”

池艾抬眼,乖巧道:“齊哥。”

齊戴眼鏡底下的眼睛露著精光,“你說你想往上爬?”

池艾猜到他接下來要說什麼,果不其然,齊戴下一秒就掏出張名片,“正好的,今晚八點瑞隴有場私宴缺兩個跑堂的,你和韋楚收拾齊整就過去。記得穿漂亮點兒,彆給我丟人。”

跑堂,說的就是才藝表演,一般沒有人氣的小明星入不敷出了就會找些彆的賺錢門路,譬如去私人宴會上唱兩首歌、活動露個臉,條件苛刻時也不失為謀生的辦法。

但齊戴口中的跑堂絕不止唱歌跳舞這麼簡單。

韋楚臉色煞白,池艾深吸一口氣,道:“齊哥,我想問問,今晚是哪位老板?”

齊戴玩味地瞧著她:“你不是想攀傅霄先生的枝兒嗎,怎麼事先沒做足功課?不知道今天是傅先生的生日宴?”

池艾在心底擺著張死人臉,她吃飽了撐的去記傅霄那個小畜生的生日。

她看明白了,剛才她說的那些話齊戴根本沒信,他也沒有分辨真假的必要。

齊戴要的是什麼?他想搭上名利場的船帆,搖身一變做那金枝玉葉的上流人。假如池艾真想爬大老板的懷,那正好方便他多個趁手的工具,但要是池艾敢騙他——他就更有理由弄死她。

之後,落在韋楚臉上的那一巴掌,會以十倍、百倍回饋到池艾身上。

這一刻,鹹魚多年的池艾突然產生了一縷陰暗的想法:齊戴不能留。

隻要他活著,她就沒有一天安生日子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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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八點,月滿,瑞隴會館紙醉金迷,燈火亮如白晝。

一輛輛超級豪車駛入駛出,男男女女相伴,穿著西裝的服務生在貴客身邊來回穿梭,幫忙泊車、迎賓。

齊戴進館時往服務生手裡塞了點小費,換來一句“謝謝老板”背都挺直了。

池艾想到一句話:插上雞毛裝鳳凰。

她和韋楚都穿著晚禮服,行動不便,跟在齊戴後頭一路深行。

抵達某間華麗迷人眼的宴廳門前,齊戴讓她倆在外等著,自己先進去。

韋楚不安地問:“我們真的要進去嗎?”

“都到門口了不進去,齊戴會放過你?”

“可,我們不能……”

話還沒說完,齊戴出來了,身邊還跟著個穿西裝的男人。

男人視線在池艾和韋楚身上看貨物一般掃了一遍,不在意地點點頭,“帶她們過去吧。”

之後她倆就被齊戴領到了另一處僻靜場所,內外古色生香,但看不見人影,入門後的檀木架上刻著一行龍飛鳳舞的古字:雲間連下榻。

“齊哥,這是哪兒?”韋楚緊張。

齊戴打量著她,笑著道:“當然是給老板行方便的地方。你們就在這兒等著,一會兒人來了放機靈點兒。”

韋楚白著臉:“我不,我不要……”

齊戴臉色一變要發作,不巧兜裡的手機響起,他惡狠狠地瞪了韋楚一眼,朝池艾拋下句“盯緊她”,小跑著到外頭接通電話:“哎,方總,是我,人已經帶來了……”

池艾環視著四下,“雲間連下榻”,很顯然,這裡是睡覺的地方,齊戴這個皮條客當得還挺專業,直接把她倆帶到大老板的房間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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