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艾一噎,想著怎麼可能,她當然還留了後手。
但這後手和姓傅的有關,池艾不太想挑明,隻好咬咬唇,低下頭不說話了。
算了,就讓裴寧端以為她是個不擇手段的小人吧,如今她都被包養了,還有什麼可澄清的。
氣氛僵持了會兒,裴寧端拿起其中一張照片,隨便看了兩眼,冷不丁問:“後悔嗎?”
池艾懵然。
裴寧端看著她:“簽了協議,後悔嗎?”
“不後悔!”她毫不猶豫,斬釘截鐵道。
金主麵前怎麼能說後悔?她很專業的,隻要協議不到期,莫說後悔,拿她當傭人都行。
哪知這麼敬業回答卻沒叫裴寧端滿意——
甚至池艾覺得,話音剛落,她的眼神變得更冷了。
在裴總麵前說錯話,後果很嚴重。
池艾不曉得自己那句話觸碰到了她的逆鱗,硬著頭皮道:“那天晚上在酒吧是您救了我,瑞隴會館也是您替我解圍……我知道,江總監調任是您讓安秘書安排的,從始至終我都很感謝您……”
裴寧端麵色稍霽。
結果池艾又蹦出一句:“隻要您喜歡,讓我做什麼都行。”
裴寧端:“……”
大晚上,穿著件一拉就掉的吊帶,欲語還休地說這種曖昧不清的話,她就差把“獻身”兩個字貼腦門上了。
裴寧端揉了下眉心。
池艾以為這是絕對不會出現在裴寧端身上的動作,趕忙問:“您不舒服?”
裴寧端冷臉:“你要說的事都說完了?”
池艾張了張口,想說沒有,又覺得廢話說出來裴寧端肯定不樂意聽,便沮喪地點點頭:“說完了。”
“說完了就出去。”
池艾悻悻地說好,轉身走出極其,忽而靈光一閃,又折回來。
“之前離開隆岸酒店的時候我不小心把腕表落下了,安娜說表在您這兒,是嗎?”
那枚玫瑰金的女表。
裴寧端頓了頓,“是。”
她起身走到表櫃前,池艾的目光追過去,看她走到表櫃最裡側,拉開抽屜,從中取出一枚表。
抽屜裡還有另一枚黑表,池艾眯起眼,遠遠隻覺得熟悉,看不太清。
裴寧端回身,便見池艾溫溫笑著,乖巧聽話。
“給。”
接表而已,池艾的手指不經意地歪了下,指尖碰到裴寧端的手腕,一觸幾分,但裴寧端眼底的情緒還是出現了一絲細小的波動。
池艾卻已經低下頭去看表了。
“表怎麼會在裴總您這兒?”
交接東西,兩人現在離得很近,不到兩臂距離,池艾渾然不覺地問,似乎並沒有發現裴寧端的異樣,“安娜轉交給您的?”
緊接著,她偏頭,“噫”了聲,“秒針壞了?”
裴寧端移開視線:“讓我看看。”
她的手剛伸出去,手心便一熱,池艾把表放到她掌心,連著自己的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