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為餌是對的,但能不能釣出最大的那個鬼還是個未知數,何況這裡能有一個附屬,說不定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她沒法保證打車輪戰還能全身而退。
簡從扣著椅子扶手,眼前的人似乎有些不一樣了,先前柔軟的少女更加棱角分明,單薄的脊背挺得筆直,有幾分冷冽感。
想法剛冒出頭便被摁下,簡從麵色從凝重到眉頭舒展,縱使這法子有點懸,總好過成為砧板上的魚,任人宰割。
她問俞可,這次不帶一絲猶豫:“它怎麼辦?”
“先審問。”
俞可青碧色眼眸盯著扭曲的玩偶,劃過一絲笑意:“從他還記得多少開始。”
看看能審出多少東西,也看看這地方到底是什麼鬼地方。
審問是一項藝術活,但在職場混跡多年還能安保自身的人多少都有幾.把刷子,簡從不待俞可多說,麵色一沉開始了盤問。
但被盤問小鬼的黑乎乎的眼咕嚕轉了一圈,無論簡從問什麼都不應答,在不知道第幾次無視她的問題後,女人忍無可忍地伸手去拽他的身體,似乎要把他扯下來。
“你這破娃娃還擺上譜了,問你什麼都不答,狂妄自大的簡直讓人惡心,要不要我提醒你你現在的狀況,趕快給我回答,不然我就把你拆了!”簡從簡直暴跳如雷。
身體被扯來扯去男孩並不慌亂,反而咧開嘴笑嘻嘻回答:“你這幅樣子還真是讓人好笑哈哈哈,我喜歡看你們的憤怒。”
它的眼睛又轉到俞可身上,看到麵無表情的女孩時笑顏停滯一瞬,但語氣仍然輕快:“你真的很討厭,眼睛露出的情感和淡定,這幅表情真是讓人惡心,這麼多年還能看到這幅表情,啊我真是要吐了。”
明晃晃的挑釁並沒有挑撥俞可的情緒,但脫口而出的話卻惡心了自己,做出一個嘔吐的表情。
“……”
一個人的憤怒固然值得欣賞,但另一個人站在一邊冷冷看著他表演也會讓人喪失挑事的欲望。
半晌無人理睬,男孩嘁了一聲,語調沒了先前的不著調:“彆這樣盯著我,你的眼睛雖然顏色不錯但這樣和死魚眼沒什麼區彆,而且我討厭死魚眼。”
“你比我更適合死魚眼。”
“你這算罵我麼?”
“不算。”
至少在她看來不算。
俞可把簡從拽回座椅上,拍拍她的肩膀以表安撫,“畢竟你這個年齡段的孩子最讓人頭疼了。”
小鬼似乎是想要翻個白眼,但玩偶的黑色眼珠隻能象征性地動一動:“我還沒有被人當觀賞猴的興趣。而且讓人頭疼的不是我,是那群蠢貨,我和他們不一樣。”
“心智上確實有區彆,但蠢也不儘然。”俞可說。
男孩:“……果然,更討厭你了。如果你想從我口中得到什麼消息的話我勸你放棄,我是不會說的。”
俞可點點頭,並不急著盤問似的,反而道:“那就說一些已經知道的東西。”
“?”男孩不明白她想說什麼,有關自己的消息這個認不會知道一分一毫,而自己從一開始到現在對她也隻有恐嚇,能有什麼是她知道的:“什麼已經知道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風聲略過牆壁上的洞口,發出呼呼的不同聲響,傳入耳中倒像是樂器的高低音。
“那就打個賭吧。”
“好啊,我還怕你不成,賭什麼?”
俞可勾起一抹笑容:“賭你現在。”
“你現在無法離開娃娃的身體,是麼。”
是篤定的語句。
清風拂過,撩起閃爍燈光下純淨的發絲,銀發之中一枚金色耳釘閃閃發光,近看之下她的麵容多了幾分妖冶。
俞可格外喜歡戲弄人,或者說看彆人驚訝的,恐懼的表情,一看到這種場景就讓她忍不住地身心愉悅,但它很快就會收斂起自己的情緒。
這次也一樣,俞可在話說出口的時時候清楚的看到了玩具臉上一閃而過的僵硬,微乎極微的一瞬間被她捕捉到時,她知道自己猜對了。
於是,她接著說:“某些原因,你隻能待在這個娃娃裡無法出去,因為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