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逍走過來,俯身笑道:“沒錯,你用這個跟我換了一瓶水,這球便是我的了,但我現在要將它送給你,你要還是不要?”
紅團子眼睛亮了起來,抱住圓球道:“呦!”
明逍將他抱了起來。
紅團子這回沒再掙紮,乖巧地待在他懷裡,倒真有些親呢的模樣。
李盈袖很是羨慕,嘀咕道:“我花了那麼長時間才讓小呦對我親近,那便宜爹竟然這麼快就哄好了,手段真高!”
“咳咳咳……”
秦元逸躺在坑底,不停地咳血,渾身上下腫得好似胖了三圈,隻怕他師尊長雲島主過來都認不得他了。
明逍道:“留口氣。”
老龜停手,往後退去。
明逍抱著紅團子走過來,見坑中血跡斑斑,歎道:“何苦。”
仿佛先前下令揍人的不是他一樣。
老龜露出憨厚笑容,說道:“老奴原先與他講道理,請他離去,他卻不肯,可見拳頭加上道理,才叫人信服。”
明逍含笑道:“我看他並未信服,是你的拳頭不夠,還是你的道理不夠?”
老龜會意道:“那定是拳頭不夠硬。”
秦元逸“哇”地一聲,嘔出大口血來,氣得渾身哆嗦,但生怕他拳頭再砸下來,顫抖著聲音道:“你想知道什麼,我說便是!”
李盈袖搓搓胳膊,心說這主仆倆一個比一個麵厚心黑。
她憂心忡忡地瞄了眼紅團子。
卻見紅團子懶洋洋地待在明逍懷裡,打了個小小的哈欠,紅兜帽裹著臉頰趴在了圓球上,大有一覺睡過去的架勢。
李盈袖看著,忽然冒出一個詭異的想法——究竟是明逍誘拐小妖怪,還是小妖怪故意給自己找了個飯票跟保鏢?
她輕輕“嘶”了聲,深感自己才是最實誠的人!
明逍伸手輕撫,摸到了兜帽下的耳尖。
紅團子偏頭,換了個方向趴。
秦元逸緩了口氣,開口道:“閣下三番兩次壞我好事,卻未將我滅口,不外乎是想從我這裡打探長雲仙島的消息,我用消息買命。”
身為長雲島主大弟子,秦元逸其實很聰明,而且有個很大的優點,那就是識趣。
曾經有不少人與他一起拜入仙島,可惜都沒他能屈能伸,早早死了。
骨氣?沒命重要。
不就是裝孫子麼,這麼些年他也沒少裝。
明逍道:“先說。”
秦元逸猶豫片刻。
李盈袖搶著問道:“你為什麼要抓小呦?”
秦元逸道:“我是奉師尊之命,這你也清楚。”
李盈袖道:“那你說說島主為什麼要抓他。”
秦元逸見明逍沒有阻止她發問的意思,便道:“這事隻有師尊知道,不過你們逃出後,師尊大發雷霆,玨殿下出麵了。”
李盈袖掩唇驚呼道:“玨,玨殿下?”
這世上隻有一個玨殿下。
當今天帝同父異母的弟弟,長雲島主的外孫,明玨。
秦元逸低聲道:“百年前,老天帝身隕,菀天妃攜玨殿下隱於長雲仙島避禍,玨殿下生性溫和,與世無爭,這些年來少有露麵,但妖童一事卻驚動了他。關於這件事,我隻知道這麼多。”
明逍玩味道:“與世無爭。”
老龜解釋道:“長雲島主與菀天……菀太妃野心昭昭,玨殿下卻不願手足相殘——傳聞是這麼說的。”
明逍道:“他最好是這麼想的。”
紅團子察覺到他手下的力氣稍重三分,不禁叫了聲:“呦。”
明逍低頭笑道:“妖童麼,你能妖到哪裡去?”
紅團子拿尾巴甩他,小臉隱在兜帽中,若說妖異,唯有過分漂亮可愛了些。
秦元逸道:“妖童一事我所知不多,但另一件事,想來閣下會很感興趣。”
明逍道:“講。”
“兩界河戰場,天界連輸三戰,是因為那邊有人得到了師尊與菀太妃的授意,要陷天帝陛下於不義之地,好造勢推玨殿下上位。閣下既然與我師尊為敵,便是站在天帝陛下那邊,難道不想知道戰場上陽奉陰違的是誰嗎?”
秦元逸看向明逍,緩緩道:“對於閣下來講,這是立功的好機會。”
也是他脫困的好機會。
明逍平靜道:“說得不錯,但駐守在兩界河的天將,無一不是天帝心腹,他們若是背叛,當為絕密,長雲島主豈會告訴你?”
秦元逸一直在運轉功法療傷,這會臉上的青腫已經消去不少,冷笑道:“師尊自然不會告訴我,也不準我進他的屋子,可他總有不在的時候。”
老龜多看了他一眼。
李盈袖腹誹道:“也是個欺師滅祖的貨色。”
“我的確不知那些人是誰,可我知道他們的名字與書信,都作為把柄放在我師尊那裡。”秦元逸不在乎他們怎麼看,語氣帶著幾分挑釁,道:“我敢為閣下帶路,閣下有膽子去一趟嗎?”
李盈袖大呼狡猾,喊道:“彆聽他的,這是陷阱,叫咱們自投羅網的。”
紅團子卻拽著明逍衣袖,做了個拿球砸的手勢。
明逍頗為好笑,道:“你這是想去報仇?”
紅團子從他懷裡跳下來,指指他,又指指自己,再指指圓球,最後再次指了指他,氣勢十足地仰臉道:“呦!”
李盈袖茫然臉。
老龜茫然臉。
這表達的什麼玩意?
明逍毫無障礙地讀懂了,輕笑道:“我幫你打架,你把球送我?小狐狸,你可真行。”
作者有話要說: 盈袖團子語五級,明逍就是滿級=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