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親爹親姐毫不留情地捅刀子。
狐灩搖頭道:“此次聯手,魔界不是在幫天帝,而是因為邪神大陣,如今大陣已破,局勢還是會回到從前。”
李盈袖眼睛滴溜溜地轉,也不知在打什麼主意。
就在這時,二人眼前一晃,便見紅影掠過,翩然落地。
狐灩驚喜道:“尊主!”
少幽麵色蒼白,還未來得及出聲,便捂唇咳嗽,指縫間溢出鮮紅的血跡,濺在了衣擺之上。
“小呦!”
李盈袖笑容僵在臉上,與狐灩一道衝過去扶著他,急聲道:“你怎麼了?”
狐灩又急又怒道:“是不是天帝傷了您?”
“與他無關。”
少幽說了幾個字,又嘔出血來。
李盈袖情急之下,脫口道:“那我去找他幫你!”
“笨丫頭。”
少幽的血跡染了半邊袖子,神態卻仍是從容,不顯半分狼狽,拉住李盈袖,笑道:“我好不容易弄走他,你可彆添亂。”
李盈袖眼淚都要出來了,跺腳道:“彆對我用美人計了!你看看你,都成什麼樣了!”
“沒事,回魔界。”
少幽抹去唇邊血跡,行走時腳步極穩,邊走邊道:“灩兒,不準傳信。”
狐灩紅著眼睛,頓時停下了手中動作。
李盈袖轉身道:“不行,我得去告訴天帝!”
天帝不會放著重傷的小妖怪不管。
肯定是小妖怪隱瞞了。
真是的,就知道強撐!
少幽頭也沒回,手中竄出無形的繩索,綁住了李盈袖,拖著她,繼續往前走。
李盈袖道:“小壞蛋!啊呸,大壞蛋!”
少幽道:“乖一點。”
狐灩瞄了眼李盈袖,隻好乖乖地跟著他走,擔憂道:“尊主,您這是怎麼了?”
少幽輕描淡寫道:“小問題。”
他與明逍都以為問心石解開了情蠱。
確實也是這樣,否則明玨身死,他不可能還好好的。
但不知道是情蠱的遺留作用,還是明玨身死前動了手腳,如今他隻要稍稍動心,便會心痛難忍,生不如死。
少幽本可暫封七情六欲。
奈何明逍將一顆真心捧到了跟前。
他哪裡能夠再無動於衷。
冷言冷語逼不走明逍,險些便要露陷,他隻好設下賭約。
其實少幽對明逍的感覺有些複雜,失憶前的印象就是敵人,反倒是失憶後,意外被明逍撿了回去,被那些溫柔寵愛與嗬護打動,心生依戀。
少年時挑逗明逍,多半是因為有趣。
但不可否認的是,當明逍不在意他的欺瞞,仍如常待他時,他難免有一點心動。
少幽想,嗯,就一點點。
至少,他還想騎龍玩,也不討厭親吻。
想到此處,少幽心口又開始隱隱作痛,索性便不再想明逍,轉而理清頭緒,思考著促使他失憶的事。
“陛下。”
另一邊,明逍回到長雲仙島,老龜便迎了上來,回稟道:“陛下,仙島上的弟子該如何處置?”
明逍吩咐道:“燕飛桐不是缺人麼,讓她看著辦。”
老龜點了點頭。
明逍掃了眼仙島,轉身返回天界。
老龜跟著,欲言又止。
明逍淡道:“有話便講,彆吞吞吐吐。”
老龜愁道:“小殿下還會回來嗎?”
明逍反問道:“你覺得本座去一趟魔界如何?”
老龜嚇了一跳。
明逍打量著手中漆黑的書頁,笑了笑道:“隻說誰先解開,可沒有說本座不能去魔界尋他。”
老龜緊張道:“您去了魔界,無異於……”
他想說羊入虎口,又覺得這比喻不太恰當。
狼入羊口?
似乎更不恰當。
老龜歎了口氣,勸道:“您要見誰,人間是個好地方。”
明逍亦歎道:“人間不經打。”
老龜:“……”
也對,上一刻打打殺殺,下一刻卿卿我我,可不就是您二位麼。
原先看陛下與魔尊為了盈袖丫頭對峙的模樣,他還以為完了呢。
誰知陛下回來時竟然心情頗好,還要去魔界。
活了這麼久,老龜覺得自己還是太天真了啊。
“本座總覺得,他有事隱瞞。”
明逍磨蹭著書頁,駕雲而行,像是在跟老龜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這小狐狸向來狡猾,態度轉變地有些太快了。”
先前那一吻,吻得他有些頭腦發暈。
這會清醒下來,明逍倒是察覺出不對勁了。
少幽恢複原身後,就一直有意無意地在誤導他,激怒他,仿佛巴不得他趕緊拂袖而去一般。
後來二人相處時,才顯露了幾分真心實意。
但親到一半就跑,這是不是有點太急了?
明逍皺了皺眉,終究是不放心,忽然掉頭道:“先去兩界河看看。”
老龜雖詫異,卻還是躬身應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