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什麼喊!
打擾他騎龍玩!
明逍亦有些不悅,但還是按下情緒,撫了撫他的長發,問道:“需要我回避嗎?”
感情歸感情。
正事是正事。
他們所處的地位太高,彼此的身份又太過敏感,該避開的還是要避開。
“沒必要。”
少幽無所謂地拉著他坐好,揚聲道:“進來。”
“啟稟尊主,兩界河傳來消息,夜淵大人重傷!”
魔宮侍女急急入內,膝蓋一軟趴到在地,慌亂無措道:“諸位殿主想要見您,商議此事。”
夜淵重傷?
少幽目光微凝,吩咐道:“告訴他們,不見。”
天魔二界皆是勢力紛雜。
燕飛桐一家自祖輩起便是忠於天帝,代代皆是出了名的神將,到她這一代,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是以她鎮壓兩界河,天界無人不服。
夜淵卻不然,他父母隻是魔界的小妖魔,出生頗為普通。
當年少幽看中他的能力,力排眾議令他鎮守兩界河,大多數人心中都不服氣,隻是礙於魔尊之令,不得不聽從。
因而夜淵一出事,諸位殿主便都坐不住了。
魔宮侍女瑟瑟發抖,不敢吭聲。
“夜淵鎮守兩界河多年,功勞甚高。”
少幽平靜道:“本尊會親自去一趟,看看夜淵。誰敢在這時候生事,休怪本尊劍下無情。”
魔宮侍女鬆了口氣,領命退下,跑去向殿主們傳達尊主之令。
“那邊出事了。”
“走,去看看。”
明逍與少幽心中都有數,沒有多言,利落地起身,出門便往兩界河飛去。
兩界河,魔界陣營。
夜淵躺在床上,連頭帶身纏滿繃帶,幾乎裹成了木乃伊。
蕪藤站在他跟前,已不見樹人模樣,瞧著就是個和藹的老婆婆,隻是手臂臉上纏著蜿蜒的藤蔓。
她歎道:“夜淵魔將,老身已告誡過你們,河底有邪神之力庇佑,不可妄動。”
夜淵含糊不清地罵道:“呸!”
尊主離開前曾交代過,讓他特彆關注下這個蕪藤。
夜淵自然放在心上,多日來一直暗中觀察河中動靜,直到今日,他發現河中異動,波瀾又起,便想一探究竟。
誰知這個蕪藤突然冒出來阻止他探視。
夜淵哪能理會她,於是……就變成了現在這慘樣。
他記得當時燕飛桐也跑出來了,不過那女人謹慎,沒動手,估計沒他慘,指不定在那嘲笑他。
夜淵想想就怒視蕪藤。
蕪藤沉默片刻,開口道:“老身想見一見魔尊。”
“何事要見本尊?”
少幽與明逍掀簾而入,道:“你可以當麵講。”
蕪藤頗為驚訝,大抵是沒料到他們趕到的速度如此之快。
“尊主,您來了。”
夜淵既感動又無力,衝少幽見禮後,偷偷瞄了眼明逍,一臉“我能不能裝作什麼都沒看見”的生無可戀的表情。
尊主跟天帝之間的愛恨情仇,他真不想了解,了解就是血淚教訓。
兩位大佬他管不了,但好歹收斂點啊!
這裡是魔界陣營哎,敵方天帝就這麼堂而皇之地進來……夜淵心裡苦,但他沒法說。
少幽掃了眼,見他傷勢雖重,卻無性命之位,便懶得再搭理他,倚在桌邊,示意蕪藤講講。
蕪藤肅容道:“邪神即將徹底複蘇,再不去就來不及了。”
“是麼?”
明逍意味不明地問道:“你如何知曉?”
蕪藤像是早知他會有此問,無奈道:“我族受邪神之力影響頗大,足以有所感應,邪神的力量在與日俱增,當到達某個階段時,他就會徹底複蘇,屆時要殺他,無疑是難上加難。”
少幽道:“你似乎很心急。”
蕪藤道:“魔尊說笑了,我族的生死皆在於此,哪能不……”
她話還未說完,卻見明逍與少幽毫無預兆地出手,兩道靈光霎時襲來,交彙成無形的靈罩,完全蓋住了她。
“兩位這是何意?”
蕪藤掙紮不開,大驚失色,急忙看向兩人。
“你們一族對邪神有感應,那邪神對你們呢?”
少幽神色不變,負手道:“天魔藤既然受邪神之力孕養而生,你們的生死,應當也在邪神一念之間,本尊講得對不對?”
蕪藤身形微滯,忙道:“正因如此,我族才要反抗!”
明逍漠然道:“當日你說逼不得已,不得不聽從邪神之令。那麼你如今的一言一行,未必不是在受邪神指示,引我們入局。”
蕪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