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2 / 2)

果戈裡,籍貫是俄國,未來大概會成為該國地下勢力的一顆新星。但無論如何,現在的果戈裡是一個少年,不管是以俄國標準,還是霓虹法律來看,對方都隻是個未成年。

也就是說,極有可能會被減刑。

先把果戈裡放了,等對方再次出現在眾人眼中,就算傷還沒好……誰又知道是誰動的手?

最重要的是,果戈裡身為外籍人士,最終結果隻能是送回本國關押,不可能在東京這邊的監獄服刑,那麼逮捕他的意義就大大降低了,隻能起到短暫的拘束作用,等到刑滿釋放,照樣為非作歹。

那麼,小鳥遊澤認為,或許可以用自由跟果戈裡交換一些其他的東西。

——比如,同夥的藏身地點。

他不擔心謊言,因為清晰地聽到了果戈裡極快的心跳,還看到了對方避免與他對視的下意識反應。

這一切都說明,這個涉世未深的少年正在恐懼著名為小鳥遊澤的存在。當然,這種懼意似乎還伴隨著一些詭異的歡樂。

根據心跳、呼吸和微表情,小鳥遊澤能夠大致判斷一個人是否說了實話,在果戈裡將手探入傳送洞時,小鳥遊澤一直在注意著對方臉上的表情,若是注意到了撒謊的要素,他就會斷絕其離開的道路。

當然,即使已然離開,他也有辦法把人再度抓回來。這裡可是他的地盤,單靠披風,果戈裡短時間內跑不了多遠,而他很快就可以確認其所供之言的真假。

不過,如小鳥遊澤所料,果戈裡並未說謊。

在他對這個俄國少年的性格側寫中,對方熱愛、並向往著自由,亦對友人有種出奇的忠誠和喜愛,但是都比不過性命。

——因為死了就不可能追求自由了,會被禁錮在死寂的泥土,直到屍體腐爛、靈魂湮滅,這是現階段的果戈裡絕對沒有辦法接受的事情。

他唯獨願意懷抱著【自由】死去。

所以,為了活著,他肯定會出賣所謂的“費佳”。

從果戈裡過往留下的記錄和資料中,小鳥遊澤作出了以上推斷。這家夥根本就沒想過掩飾,大大咧咧地在犯罪現場寫下歪歪扭扭的“小鳥為了自由而飛翔”字樣,還特地用噴漆寫,非常幼稚和孩子氣。

總而言之,情報是拿到了,被政敵攻訐的理由也抹去了。

——案子完美結束,最近一些迫不及待想把他拉下台的敵對之人也無法以“無視規矩,采用不人道的方式逼供”的話術來攻擊他了。

以往的被用以嚴刑的普遍都是重犯,一般都被判處了死刑。不過判決結果往往不會被公之於眾,畢竟,這個國家明麵上是不存在死刑的。

而果戈裡被判處如此沉重的刑法的概率無限趨近於零。比起那些被嚴格監管,直至槍決的重犯,他的身份更有可能引出一係列衍生問題。

儘管自己知曉手□□臟了,最起碼彆人看不出來,不是嗎。黑色的手套浸透了鮮血,外人也無從得知,不是嗎?

小鳥遊澤用手指從地上還未凝固的一灘血裡沾起一點,然後抹在臉上,忽然又低著頭,就著極弱的光線觀摩自己的臉,感到一陣沒由來的愉快。

“……沒有偽裝的必要。”

僅僅是幾句話的工夫,熟悉小鳥遊澤的守衛輕易地相信了前者的說辭。

伊藤守衛對著小鳥遊澤深深鞠了一躬:“雖然犯人逃了,還請您注意身體,先回去休息吧!”

他看到小鳥遊澤腰腹處的衣物顏色偏暗,還微微俯下身子,像是受了傷,不由得出言關心。

他乾這份工作是為了養家糊口,卻不代表不敬仰小鳥遊澤這樣的人,恰恰相反,將其視為偶像,偶爾也會想象著不成器的孩子長大後能像對方一樣優秀、受人愛戴。

眼下木已成舟,無論怎樣都沒辦法回到犯人暴動、進而逃走之前的時間,那還不如先去治療一下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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