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這裡呆了很久,他貪戀這抹陽光。
可是他的爹爹好像並沒有守信用,他的娘親找到他了,可是娘親竟然看不見他?
他想發聲,可是他已經很久沒有說話了,該怎麼說話呢?
娘哭了,他不想看娘親哭,他打算違逆和爹的約定,他走到娘親的麵前,伸手握住了娘親。
“煜兒是你嗎?”他用力地捏了捏。
“娘怎麼看不見你了?煜兒你怎麼了?”
他想告訴母親,這是爹用來保護他的,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已經開始不戴那個頭盔就會自己隱形了呢?
他很困惑,可是他不知道怎麼開口,隻能緊緊地拉著娘親。
“煜兒,娘帶你離開這個地方,”
娘的話總是對的,他打算和娘離開了。
可是他離不開,一走出這間屋子,他就很痛,很灼熱的痛。
他丟開了娘的手,看到最前麵有一水池,他跳了下去。
“煜兒!”他聽見娘在喊他,可是他好熱啊,他快熱死了。
從那以後,他沒有怎麼再見過自己的娘。
除了他爹來探望他以外,再也沒有人來看他。
原來他隻是換了一間看得見陽光的屋子裡囚禁啊。
他很想娘,可是娘為什麼不來看他了?是因為當時他甩掉了娘的手,娘生氣了嗎?
如果娘再讓他跟她走一次,不論多麼難受,他一定會和娘一起走的。
最後收到娘的消息,是通過爹傳達的信息,爹給了他一個大的微笑玩具熊,還有一些小孩玩的玩具,跟他說:“你娘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這些是她留給你的。”
娘走了,去了很遠的地方,一定是他當時沒有聽娘的話,娘才不要他了。
他抱著娘留下的玩具和禮物,縱身躍進了水池裡,他想珍藏起娘給他留下的東西,他挖了一個隧道,越挖越大,越挖越深,這是他的秘密基地,是珍藏娘親的禮物的寶地。
某一天,他的爹又來看他了,似乎很高興,他也看不見他,但是隻要他爹呼喚他一聲,他便能顯現身形。
他現在長高了,爹也不再摸他的頭了。
“煜兒,你現在還會隱形物體了?”竹崇略有些興奮,他觸摸著透明的物體,眼神儘是高興。
“不愧是爹的好孩兒。”
他逃離不出這座牢籠了。
他看見被關押的囚犯,它們與他一樣可憐,永遠被關押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
所以,他為它們創造了一個快樂的、充滿色彩的、歡樂的牢籠、
請不要像他一樣,不要像他永墮於無儘的黑暗,不要看不見色彩,不要傷心,請永遠歡樂、永遠幸福、永遠能看見美好的色彩,
這是他送給它們的烏托邦。
竹聽渝好像切切實實地感受到了麵前這個少年的悲傷與瘋狂。
心中油然生出一股憐愛之情,竹聽渝伸出另一隻手觸摸著麵前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