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曲的影子恢複正常,在月光的照射下,邊緣多了一層虛影。
一切,都是幻像。
路久閉眼,再睜眼。
亮的如同白晝的月光消失,不遠處的圓月如同錨點一般,依舊懸掛在上,沒有任何改變。
濃稠的粘液從頭上掉落在他腳邊。
他抬頭,看到了攀附在樹木上的一坨漆黑的影子。
影子雜糅成不規則的一團,線條從它體內向外延伸下落。
每一條線條的終端,都長著一張鮮紅的人類的嘴。
雪白的牙齒或平或尖利,從縫隙中不斷地湧出粘液,滴落在地上。
“比我還嚇人。”
這是白琅的評價。
“彆抖機靈了。”
陸言儘手指微動,一根布滿荊棘的藤蔓從地底鑽出。
他推了下眼鏡,冷靜道:“跟我預想一致。半精靈雖然是人類和精靈的雜交,但依然繼承了部分精靈的血統,對於自然生物有著天然的親和力,連帶著我的能力都有了提升。”
“你是什麼解說嗎?”
路久炮轟了一下陸言儘,又將炮口對準醜陋的怪物:“長得這麼醜還出來汙染我的眼睛。我要是你,早就羞愧的不敢出家門了。哦,忘了,你沒長眼睛,看不到自己有多醜。還不講衛生口水到處亂流,你們異世界,就這麼隨便的嗎?”
路久好一番嘲諷,徹底吸引了怪物的全部仇恨。
“我大概知道吟遊詩人的天賦技能了。是——嘲諷。”
陸言儘認同白琅的話,輕描淡寫說:“挺適合路局的。”
各種美麗溫和的植物,在陸言儘的指揮下,蘊藏殺機。
在陸言儘時不時的支援下,和怪物的戰鬥,路久占據上風。
長在線條末端的嘴嚅囁,一串串扭曲、古怪的聲音喃喃而出。
路久頂著聽到聲音後莫名產生的心悸,揮刀乾脆又狠戾的繼續和怪物纏鬥。
身子一踉蹌,路久敏捷的身手變得遲鈍。
這個聲音……
讓他無法思考,巨大的恐慌占據他的大腦。
他害怕的無法舉起刀。
——快逃!
——快逃!!
他強撐著吼道:“白琅,彆劃水了!”
“ok,老大。”
作為一隻鬼,白琅沒什麼情緒,麵對頂頭上司的命令,不拒絕隻服從。
攤著一張臉,不管出現什麼危機,都不能讓她表情產生變化,全身上下,都帶著一股淡淡的死味。
鬼嘛,有死味那不是很正常。
白琅搖晃腦袋,脖子上的鈴鐺輕輕晃動。
清脆的鈴鐺聲讓他從不可名狀的恐懼中抽離。
路久左眼中溢出淺淡的血色。
灰白色的刀身不沾血跡和汙穢。
一張張嘴被路久手中的刀悉數斬下。
鮮紅的血淚從他左眼之中流下。
月光照在他臉,光、暗被分割。
“不留你的命了,醜八怪。”
*
林弋走出了破爛的木屋。
燒焦的地麵被血液侵蝕,乾涸之後,混雜在一起。
地麵上的屍體形態各異。
一具屍體倒在木屋前。
被放乾了鮮血,皮肉牢牢巴在骨頭上,麵容和身體扭曲,能看出生前遭受了巨大的痛苦。
[一具被獻祭給神明精神上得到永生的教徒。]
旁白聲響。
林弋:“……我是在玩什麼rpg遊戲嗎?”
就離譜。
林弋催促道:“該介紹我的身份了。”
[你剛從黑暗之中醒來,你想起了你是月之女神虔誠的信徒。]
“哦,我是信徒啊。”
他靠近那具被獻祭給神明的教徒。
[異獸從星河而來,跌落的流星砸向了整個萊昂大陸。高大、美麗的月之女神像在流星的襲擊中,也未能幸免。虔誠的月之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