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來想去,可能是當時推搡的人的家屬吧,怕自己出了事被波及,李臨很友好地表示自己沒有關係,他無須擔心,畢竟同事一場自己並沒有打算追究什麼。
男人聽了反而露出晴天霹靂的表情,他沒說話,但眼角眉梢處都寫滿了難過。
李臨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這般輕易讀懂眼前人的表情,就像他不知來源的悲傷。
宋錦溪覺得命運給自己開了一個玩笑,明明昨天還一切都好,他們還單獨坐在一張桌子上吃了頓飯,勉勉強強在心裡也不是不能稱之為約會。
隻不過半天之間,世界又顛倒過來,李臨再次看著自己,眼睛裡純粹的疑惑,不含雜質,沒有愛恨。
他像是那滴石的水,打在堅硬冰冷的石塊上,隻不過聽見一個一觸即逝的聲響,沒有留下任何一抹自己的痕跡。
但是他連崩潰都不能。
他要繃住情緒,要冷靜思考,要快速給自己安一個合理的身份為這一次相識做好準備。
思路快速轉動著,宋錦溪馬上搖身一變成了公司派來慰問李臨的新同事,噓寒問暖,百般貼心。這位熱心腸的新同事還跟進了本次衝突的後續處理涉嫌挑釁的幾個同事都被辭退了,公司也澄清了謠言,打著官腔說什麼不會汙蔑一個同事的清白也不會放過一個惡從心生的造謠者。
李臨抿著嘴認真聽著,結束後還感歎了一句,“倒也不全是假的。”
宋錦溪一愣,沒想到李臨說出來這話。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同性戀。”李臨說,“我上學時就有過,他們在背後說我的性取向。”
不對勁,宋錦溪想著,旁敲側擊詢問過後才發現在李臨的記憶裡,他們起爭執的原因,背後謠言的落腳點都在於性取向,甚至更早到大四的流言蜚語都是圍繞於此。他完全沒有對於“包養”的記憶。
“大四我出國才分手的。”
“之前說他對象國外留學過,等我問句中介又變臉說從來沒出國。”
聯想到之前的事,宋錦溪明白了,李臨不是單純的遺忘,而是在被踩到了“關鍵點”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