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這實在是個好消息呢,人魚小姐。”男人輕輕的笑了笑,他的聲音富有磁性,像是大提琴的演奏曲:“我很抱歉,因為將你帶到這裡的那些家夥的下手實在是沒輕沒重,如果你受傷了的話,我想我會很困擾的。”
他仿佛相當關心自己麵前少女的生命安全。
他微微俯下身,這讓他與五條凜之間的距離又顯得近了一些,事實上,雖然他剛剛說的明明是一句十分紳士守禮的話語,但是不知為何,五條凜總覺得毛毛的,無論是這個眼熟但陌生的白大褂麵具男人,還是這個手術台,還是她身邊沒有一個熟悉的人的氣息的情況,都讓她覺得有一種強烈的違和感。
而且……
雖然對方戴著麵具,她卻能夠透過那副麵具,品出一種對物品甚至小貓小狗的居高臨下的審視的視線,讓她渾身察覺到了不適。
五條凜並沒有詢問出如今一些縈繞在她腦海中相當在意的問題,譬如這是哪裡,哥哥在哪,而是選擇去試探麵前的男人。
“先生,您是醫生麼?”
既然此刻身體已經不再疼痛,五條凜的第一反應便是嘗試去調動出自己的咒力。
曾經她無時無刻都在被病痛折磨,需要服用麻痹神經的藥物或是克服極大的痛楚,才能夠勉勉強強的使用咒力,她確實擁有著足夠強大的力量,可她脆弱的身體卻無法承載和釋放那些力量,這從來都是她的遺憾。
可是現在,她感覺身體已經與之前大不相同,仿佛她本身隻缺少那麼一個契機,便能夠暢通無阻的使用出術式。
無奈,咒力與她仿佛依舊隔著一層隔閡,五條凜能清晰的察覺到它在自己的身體深處翻滾湧現,卻無法像在最終戰役一樣毫無桎梏的釋放出來。
“醫生?”
麵具男人抬手摩挲了一下自己的下巴,似乎是對這個稱呼呈現出了些許的驚奇,他再次笑了笑,語調禮貌,儀態紳士的……從身邊的托盤上拿出了一把手術刀。
刀尖在燈光的照射下顯現出寒芒,也讓五條凜下意識的眉頭緊鎖,意識到麵前的男人似乎比她想象中的更加危險。
“那是自然,這位可愛的人魚小姐,你自是可以稱呼我為醫生。”
“而如果可以的話,其實我更希望你能夠親切的呼喚我為——博士。”
博士。
五條凜的雙眼猛地瞪大,這一刻,她的大腦仿佛被一道閃電擊中了,她驚訝的仰頭望著近在咫尺的穿著白大褂的麵具男人——她想,似乎因為他沒有完全身著遊戲之中的服飾裝扮,所以,才並未讓方才剛從生死之戰的她立刻反應過來。
沒錯,遊戲。
這就是在這一刻,五條凜才終於完完全全的意識到了,麵前的男人,其實來自於她曾經多年前玩過的一個開放大世界類型的遊戲之中,是後期才會出現的一位劇情筆墨占比不少的反派角色。
他的名字是——
“多托雷……?”
眼見麵前的少女一字一句呢喃出了他如今會使用的姓名,多托雷有些驚訝,畢竟他方才在自我介紹時可並未提及這一點,而這位人魚少女自從被他的手下帶過來直到現在為止,都是昏迷不醒的狀態,想來他的下屬們也並沒有對他直呼其名的膽量。
不過也隻是轉瞬即逝的訝異罷了。
隻要他想的話,這具似乎從未在這個大陸出現過的神秘生物的麵紗很快就會被他一一揭開,而解密的方式也十分簡單,隻需要一點小小的科學研究,僅此而已。
她究竟是擁有讀心和窺見真相的能力,還是說,這位小姐實則擁有更多的秘密呢?
多托雷揚起唇角,他的聲音依舊不緊不慢,仿佛裹挾著些許蠱惑人心的力量:“彆害怕,小姐。”
他淺笑著說:“等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