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明源頭而產生的感情,恍惚之間讓他想起了五百年前的時光,雖說洶湧澎湃,卻讓他因為過去的經曆,而徹底無所適從。
如果是五百年前的他,想必會毫不猶豫的接納身邊這位滿眼都在祈願他留下的全新的“朋友”,並且選擇直麵他自身所有的心情吧。
可是數百年的時光早已經將曾經白紙一樣潔白的少年浸染成墨色,對於如今的他而言,他似乎還有更加深刻的執念想要去完成。
散兵在今日最終所做出的選擇,是逃避。
他麵向五條凜拋出了一袋沉甸甸的包裹,五條凜下意識抬手接住,隨後反應過來裡麵裝的可能全都是摩拉。
“凜,我該走了。”
少年緩緩抽離自己的手臂,許是因為此刻沒有穿上外袍,他背過身,而此刻他無袖的黑色背心更能襯托出勁瘦纖薄的腰身。
散兵壓低鬥笠帽簷,彎唇對五條凜慵懶一笑:“後會有期。”
在他撤身離開的那一瞬間,其實五條凜是很想要直接緊隨其後追上去的,她的內心喊道——阿散你就這麼走了嗎,阿散不要阿媽了嗎?想想阿媽曾經為了你夜以繼日肝的原石,在須彌雨林裡上躥下跳摘的樹王聖體菇,還有每次帶著你跑圖時你的口嫌體正直的模樣呀,你真的已經忘記我們彼此之間的羈絆了麼?
好吧,他好像真沒記住。
五條凜沒能跟上散兵的腳步。
並非散兵離開的速度太快。
五條凜的腹部和四肢傳來了熟悉的鈍痛感,她風馳電掣了大概數公裡的距離便被迫停下了腳步,雖然這疼痛能夠忍受,卻有足夠的存在感影響她以一百馬赫以上的速度移動。
難道,前世那伴隨著她的六眼而生的詛咒,到今日還在如同夢魘一般糾纏著她麼?
停頓下來的五條凜深吸了一口氣,她在這時候也終於有些想明白了,這個時候的散兵還未在世界樹之中尋找到真相,他對自己可能保留了好感,卻並無絲毫記憶,她並沒有任何立場去請求他留下。
因此她隻能……暫時遺憾的與她曾經那樣熟悉的角色告彆了。
但是就如同他所說的,後會有期……吧。
深呼吸幾下,五條凜逐漸接受了散兵離開的抉擇,也習慣了身體這因為咒術負荷而愈演愈烈的疼痛之後,五條凜正打算觀察周身的環境,先行返回璃月港,卻發現不知何時從附近三三兩兩跑過來了一些扛著鐵鍬,蒙著麵的中年男性,聚攏在了她身側,且逐漸形成了一個包圍圈。
因為這些人沒有給她多大威脅感的緣故,所以方才都被正在忍痛的她無視掉了。
用人話來說,這些家夥太弱了,所以她沒有放在眼裡。
五條凜:……嗯,看起來有些眼熟,這似乎是璃月特產的盜寶團?
“小姐,今天讓你碰到了我們,算你運氣不好。”為首的男人上前一步,看著她懷裡的包裹,用看到了肥羊的語氣,滿眼放光地搓著手道:“這樣吧,交出摩拉,我們可以考慮放你暢行。”
見五條凜仍然低頭垂眸沒有回應,他們顯得有幾分不耐煩了。
“和她那麼多禮貌的廢話乾什麼,這妞敬酒不吃吃罰酒,直接動手搶就好了。”
“兄弟們上啊,趁著附近現在沒有千岩軍巡邏,趕緊把她手上那個包裹拿過來!”
五條凜:……本來剛死不久活了以後發現自己在變態科學家的實驗室,來到了異世界想回家都回不了,還剛跟阿散分彆,身上還在疼就有夠煩了。
她猛地抬起頭,陽光的照耀下,少女的麵容明豔又精致,能讓任何看到的人都為此恍惚,可她此刻的表情卻拽到不行,冷冷一笑,扯了扯唇角道:“你們做了錯誤的選擇。”
盜寶團們:總覺得這個台詞有點熟悉?
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