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看到這驚險一幕的這一會兒,危荼就感覺水已經淹沒了她半個身子。到了這時候空氣中的腥味倒也顯得沒什麼了。
這水看起來臟的很,讓她想起了在山裡那條淹死謝紅冰的小河來。那氣味,或許和屍臭有些聯係?
耳邊是幾個人的亂糟糟的呼救和抱怨的聲音。
“你夠…狠…”周若呼哧呼哧大口喘著粗氣,她的聲音聽起來很不對勁,像是一個破舊的風箱,“為的…我的物品?”
她的血不要錢似的從傷口裡噴泉一樣噴出來,濺的到處都是,卻最終溶在這片水麵裡,化成一片淡淡的粉紅色。危荼心裡暗暗想,許是割到動脈血管和氣管了,估計這林澤進遊戲之前本身還真是個醫生吧?
她悄悄的逆著水的阻力後退。
“奇怪,你的項鏈呢?唔…”
身後傳來林醫生的嘀咕聲。
水已經到喉嚨間了,危荼閉起氣沉進水裡。
水裡彌漫著血腥味和河水淡淡的鹹味。
她鼓著雙頰艱難的睜開眼。
“那兩個小鬼人呢,讓我看看,是在水底麼?”
窒息感越來越強烈。
身後林澤的嘀咕聲如同惡魔的低語。
危荼擰過頭回頭看了一眼,周若身子倒在水裡,似乎是休克昏迷過去了。之前就很虛弱的白楓卻像隻收到驚嚇的母雞一樣瘋狂的在水裡撲騰著。
“…咕嚕…我不會遊泳啊啊…咕嚕…姐姐救我…”
灌了水的耳朵裡隱隱傳來白楓的呼救聲。
危荼晃了晃腦袋,頭浮出水麵換了口氣,腦子裡回憶著小時候學的狗刨式,兩條腿蹬著在水底朝著白楓的方向遊過去。
咦,剛才怎麼沒看到黃毛和林澤?
念頭剛一想起就被打斷了——
還有半米的距離,前麵就是白楓了。
他正伸出兩隻手,像抓救命稻草一樣想要抓住危荼。
危荼伸出手臂,打算把他拖起來。
脖頸上猛地傳來一陣劇痛。
臥槽?
危荼低頭,一把熟悉的手術刀插在自己的脖頸處…
被暗算了!
“…還差一個,”林澤露出一抹微笑,一隻手捂著自己流血的腹部,還是大意了,雖然弄死了周若,沒找到那條項鏈,還受了點傷…
還好,就差一個,任務就能完成了。
嗯?
林澤麵露疑惑,他提了提眼前的屍體,怎麼這麼輕?
他翻過屍體,一個簡陋的稻草人出現在眼前,他瞪大了眼睛。
一團稻草做的臉上麵還用幾根草編織成笑臉的圖案,似是在嘲諷他。
林澤氣的吐了口老血。
真.吐血
剛才被周若傷及內臟,血從食管裡了嘔出來,讓他氣憤的同時實實在在吐了口血,上腹部的抽痛似是在提醒著他,速戰速決。
——不管危荼那小鬼用什麼手段跑了,不還有一個…等等,人呢?
不遠處的白楓不見蹤影。
長時間在水裡沒換氣,又持續性的失血,氣血上湧,林澤整個人暈了過去。
……
危荼板著臉拽著白楓把他丟到了一處涼亭的屋頂,水麵剛好在屋簷下,露出一個暫且可以休息的地方。
“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