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俊最先反應過來,落後鹿雅幾息也飛速從乾坤袋取出了自己的靈器,是一柄非常清雅的竹劍,由甄家靈植變異後製作而成,家中小輩都有。
他也知道胖砸比拚的是速度,要不要臉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劍修自來都是唯快不破,所以他拿出劍後,毫不遲疑提起渾身木係靈氣注入劍中就要刺過去。
彆看他這是竹劍,卻是水火不侵,連金石亦可斬斷,更彆說他還比鹿雅多出兩層修為,這要是還斬不破她的金盾,他還有何顏麵修行!
靈氣注入竹劍時還好說,他剛甩著劍花擺出個流暢漂亮的姿勢看向鹿雅,人還沒衝出去,就先打了個寒顫,不是嚇的,不是冷的,就跟被人撓了一下似的,連他手中的劍花都在空中多畫了個圈。
甄俊:“……”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他是死死咬住牙才忍住了差點出口的呻-吟,這特娘的怎麼回事?
修行者講究一往無前,輕易不能言棄,他堅持,他努力,他的劍花在外人眼中依然酷炫,卻不合任何招式,他……算了,修行者要什麼顏麵,能當靈石花還是能當輕靈米吃呢?
甄俊小胖臉鐵青,就擎著劍招對鹿雅冷哼:“你過來呀!”
鹿雅:“……”
她不想輕易說話,長老看著呢,也不方便靈識傳音防止作弊,她想了想,取出靈符,用靈識緩緩寫出——
“我就不。”
弟子和長老們麵無表情:是讓你們比武,不是讓你們打嘴仗,趕緊開始好嗎?
甄俊有苦難言,卻不願意連最後的遮羞布都丟掉,說實話他也是快氣瘋了:“男人不能輕易打女修,你先動手!”
眾人:搞快點行嗎?你還隻是個胖崽子啊!
鹿雅輕哼,大概知道這小胖砸的內分泌不太好了,不過她都不是很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個反應,話說男修也有這玩意兒?
她依然不緊不慢寫字,剛寫出‘我就”倆字,甄俊實在是忍受不了大家的竊竊私語和心底的憋屈,強撐著滿臉的桀驁不屑道:“有本事你說話啊,一個啞巴還想修仙,白日做夢。”
這句話一出,即便大家都知道他在莫名其妙的生氣,還是忍不住皺起眉來,修者修行本就不易,大家從掙紮中而出,尋那麼一丁點的天機,這其中的艱辛可不包括連不能說話都要被人嘲笑。
蘇雙雙臉都氣紅了,摩拳擦掌就等著比試結束後,等那小胖砸下來教他做人。
鹿雅沒給她這機會,她倒是不生氣,隻覺熊孩子實在叫人無奈,她板著肉嘟嘟的小臉兒嘟囔:“我還不是怕我一開口,你就跪了。”
說時遲,那時快,小胖砸感覺到長老那不認同的眼光,心頭一個咯噔,都還沒來得及產生其他情緒,唇角不屑的冷笑都還沒落下,‘噗通’一聲,他舉著自己的竹劍,利利索索跪了。
讓大家看起來,這小胖砸跪得很不屑很邪魅,哦,原來是這麼個風格,先痛快痛快嘴,跪地求饒都帶著邪乎勁兒,那放幾句狠話,也許……不算什麼?
甄俊:敲裡麻為什麼?
他是真懵,說實話懵逼都趕不上他下跪的速度,他都不知道為什麼,發現的時候,自己就已經跪在鹿雅麵前。
他那神色本就不算好看的胖臉慢慢湧上緋色,隨即漲紅成一片,在蘇雙雙放肆的嘎嘎大笑聲中,緊咬著牙關,渾身靈氣湧動不休,似是有暴走的危險,俗話說就是快要氣炸了。
不等長老上前護住他,一股溫和而龐大的威壓轉瞬劈頭蓋臉落了下來,不隻是蓋在了他身上,讓他瞬間冷靜下來,在場所有人都感覺到了。
坐在高台上用神識傳音閒聊的長老們,都有人沒忍住口吐芬芳:“艸,說好的百八十年呢!”
那老兔子怎麼又出來了!說話的是那位看起來秀麗優雅的月白長老。
實際上,也隻有修為高些的長老和弟子們覺得難受,新進門的弟子還有修為低下的弟子還覺得這溫和的威壓拂過挺舒服的,隻是麵麵相覷,都不怎麼敢說話。
這時,一位白色長袖仙袍的俊美男子憑空出現在高空,緩緩自空中落下,月白長老唇角抽抽的發現,他還給自己加了櫻花繽紛的法術。
眾人便能得見,看不清麵容,渾身氣質卻如謫仙一般的修長身影,緩緩落地,周身是帶著清淺香氣的花瓣飛舞,而他那身白衣在走動翻飛之間,似是還能看出隱隱流光,流光往上經過腰腹間修身至極的軟封,直入斜襟才發現,那粉白流光來自毛茸茸的立領,叫人忍不住被迷了眼,發出讚歎的聲音。
“好美的毛……”鹿雅都忍不住低低呢喃道,她直直看著對方的衣領,小肉拳死死握住才能忍住想要擼過去的衝動。
那俊美身影卻在所有人的注視中走到了鹿雅麵前,絲毫不在意擂台上各種法術過後的狼藉,單膝跪地,聲音清朗而溫婉:“你想要摸我嗎?”
眾長老:“!!!”
早就被驚得停下來的弟子們:“???”
鹿雅:“……這位……”
“叫我兔二便可。”男人對著鹿雅施術,讓現場唯獨她可以看清自己的麵容,“還喜歡你看到的嗎?”
眾人:他們是今天起床的姿勢不對,所以才會碰上這麼玄幻的事情嗎?一個大男人對著個可愛扒拉的小團子搞顏色,是修者道德的淪喪,還是修者人性的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