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累。?()”裴昱搖搖頭,“我在想,是不是不好。”
“什麼不好?”盛淮沒聽懂。
“應該,陪嘯哥和程哥他們逛一逛。”裴昱答。
“我不會……交朋友,是不是做的不好?”他看著盛淮,有些忐忑地問。
如果是喬木,他自然不會有這種懷疑:喬木真的有需要,他會儘一切努力去幫,但平時沒事,他倆也可以很久互不乾擾。陪吃陪玩這種事,他們不想去,完全可以直接拒絕對方。
但和正常人之間的交往好像不能這樣……就像黎師哥,原來一直介意著他用紅包請他吃飯。
“沒什麼不好。”盛淮很肯定地安慰他,“你有正事走不開,如果是真正的朋友,自然會理解。”
裴昱這才放心:“是真正的朋友。”
這麼肯定?盛淮揉了下他腦袋,想到程昊這一晚的魂不守舍,和剛才投向裴昱的眼神,眼底深了深。
“他們人確實不錯。”他緩緩說著,語氣平靜客觀,“不過,跟楊嘯多接觸沒什麼問題,跟程昊一起,還要小心彆被他帶歪。”
“帶什麼歪?”裴昱茫然不解。
盛時安倒是透過後視鏡,看了舅舅一眼。
“怎麼,程昊那麼多花邊新聞,你沒聽說過?”盛淮說著,拿起手機,看似隨手一搜,就搜出了滿屏程昊的八卦緋聞。
圖文並茂,累牘連篇。
裴昱接過手機,劃了幾下,眼睛漸漸睜大,還離屏幕越來越近,一副大開眼界的樣子。
“這些……是真的嗎?”
不是。許多一看就牽強附會,但,盛淮為何要說?
他本就不是純良之輩。
“應該有真有假。”他“公道”說了句,把手機收回來——彆看多了真看進去,起什麼不該起的興趣。
“給你看這個沒彆的意思,你彆跟他學這些就是。”
“不會。”裴昱揉揉眼睛,“我學不會。”
傻瓜,瞎說什麼大實話。
盛淮笑了下,見他還在揉眼睛,抓住他的手:“眼睛怎麼了?彆拿手揉,有細菌。”
“沒事。”裴昱把手放下來。剛才看屏幕有點兒眼花,現在又好了。
可能他最近盯屏幕太久了。
他看了眼盛時安,難得主動改變原本的計劃:“我今晚不畫畫了。”
他說著,看向盛淮。
盛淮聞弦歌而知雅意:“那今晚回彆墅那邊睡?”
“嗯。”裴昱很快點頭。
盛時安一字不漏聽見了他們的話,沒吭聲,隻是手指
() 抓了抓自己的書包(),心裡滿滿的?(),漲漲的……
*
“早安,你……在乾什麼?”
裴昱一早睡醒,困惑地詢問盛時安。
他睜開眼睛好一會兒了,盛時安沒察覺——他正鬼鬼祟祟卷開他睡衣T恤,把小腦袋伸進他衣服裡……
“早,早安,爸爸。”盛時安僵了僵,放下裴昱的T恤,睜著葡萄似的大眼,無辜地看向他:“我,我在找我的玩偶。”
“這個嗎?”裴昱從他的枕頭上抓起軟趴趴的樹袋熊。
“咦,原來在這裡啊?”盛時安一副大惑不解的模樣。
裴昱伸手摸了摸他額頭,嗯,沒發燒。
那崽可能就是睡迷糊了。
他沒再多想,坐起身來。
盛時安趁他起身,又看了眼他脖子和手臂後麵——嗯,至少表麵上,爸爸沒有受傷。
他自己穿的也還是昨晚睡前那身衣服,從頭到腳都沒什麼異常。
盛時安放心了些,但還是忍不住試探:“爸爸,你昨晚休息好了嗎?”
“嗯。”裴昱點頭,捂住眼睛,拉開一點兒窗簾,慢慢適應外麵的光。
今天是個大晴天。
九點鐘的太陽,已經明光燦燦。
和大部分阿斯伯格一樣,裴昱的眼睛對強光十分敏感,他戴好墨鏡,又戴了帽子,才快步出門。
上車後有車膜阻隔強光,他才摘掉那些,又揉了下眼睛。
“眼睛還是不舒服?”盛淮按下他的手,湊近檢查他的眼睛。
裴昱不習慣被按住,手指叛逆地掙動了下,但又不知不覺停了下來。
盛淮離他很近,他身上有淡淡的清冽的味道,像一縷霧氣輕飄飄撲到他臉上。
挺好聞的。通常不喜歡彆人離他這麼近的裴昱想。
“時間還夠,我們去醫院看看。”從外表,盛淮看不出他眼睛有什麼問題,但仍不能放心。
“不去。”裴昱很直接地拒絕。他隻是畏光,外加最近用眼過度。
盛淮也懷疑他是用眼過度:“動畫你先放一放,身體更重要。”
不光眼睛會疲勞,一坐就坐那麼久,他更擔心他肩背和頸椎健康。
“快畫完了。”裴昱答。
下午要出發去錄節目,剩下的部分,隻能等他回來再畫。
畫兩天應該就可以完成了,完成後,他要開始畫編輯幫他約的新書。
新書出版賺到的錢,不能再大手筆捐給乾預中心了,他要多給哥哥攢一點,唔,也想給崽攢一點,還有盛淮哥——他欠盛淮哥好多錢,不過他應該不缺,可以往後排……
嗯,等給他們攢夠以後,他就可以給自己花了,不過他看中的東西有點兒貴——
“盛淮哥,我的傳單呢?”裴昱忽然開口。
“什麼傳單?”盛淮嘴上問著,心裡卻有不好的預感:不會還惦記著那個吧?
果然,裴昱很淡定地接話:“就那張墓地的,樓盤圖。”
什麼樓盤圖!盛淮攥緊指尖,壓下心頭忽升起的一陣不適:“不知道,沒見過。”
“惦記那個做什麼,又用不上。”
“你就是想投資,也投資點兒好的,不要中介一說,就被洗腦。”
盛淮心很慌。
心越慌,他輸出越猛烈。
他輸出越猛烈,裴昱越接不上話。
越接不上話,某嘴笨星人神色越不對:他才沒有被!洗!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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