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叔叔每天都陪盛時安很久呢!”他還學會了“攀比”。
“你要像盛時安那麼懂事兒,我也陪。”程昊敲了下他的頭,“人家盛時安用人給他讀繪本嗎?你什麼時候也認倆字兒給爸爸看看?”
“我長大就認了!”
“我這麼笨,還不是你生的!”
程頌頌理直氣壯。
程昊終歸是敗下陣來,坐到他身邊,接過繪本,手指在封麵上摸了摸,翻開內頁,耐心給他講起來。
兩小隻第二次再見,是秋天,盛時安的生日。
第三次,是盛時安到帝都參加滑冰比賽。
第四次,又是春節,程頌頌的生日……
幾個崽崽有時聚的齊,有時聚不齊,不過聯係一直沒斷。
程頌頌和盛時安同個年級,共同語言最多——至少在程頌頌眼裡是這樣,來往自然也最密切。
“爸爸,我發現一個盛時安的秘密。”又一回去H市回來,程頌頌悄悄對程昊說。
“什麼秘密?”程昊問。他西裝革履,忙忙碌碌,雖然抽出時間來接頌頌,但手頭還是事務不斷。
不過,再忙,聽到事關盛時安,他還是停下來,看向程頌頌。
“我發現盛時安不是裴叔叔親生的!”程頌頌壓低聲音,神神秘秘。
程昊眼睛抽了抽。
他就不該對他認真……
“這事兒全中國你可能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他沒好氣地擼一把他腦袋。
“你們早都知道嗎?”程頌頌驚訝地張大嘴巴,大得能盛下一個鴨蛋。
程昊怕他下巴脫臼,伸手幫他合上,他才回過神來。
他回過神來,一臉委屈:“盛時安不是裴叔叔親生的,裴叔叔都對他那麼好,還幫他寫作業,你什
() 麼時候幫我寫?”
上三年級開始寫作文了,程頌頌每天都為難的要死,看到裴昱很熟練地拿過盛時安的本子幫他寫作業,他都羨慕死了。
“我幫你寫,你幫我管公司?”程昊瞪他一眼,心裡卻在走神:幫寫作業?他可真會慣孩子……
“你這樣慣著他是害了他。”千裡之外的H市,盛淮正一臉無奈。
不是他提早回家突然襲擊書房,他還不知道裴昱一直在給盛時安當“槍手”。
“我就寫這一次。”裴昱心虛地攥了攥筆。
就寫一次?盛淮看向盛時安:“你說,幾次?”
盛時安低著腦袋,不看盛淮的眼睛:“一次。”
“好。”盛淮拿起手機,解鎖屏幕,“我記得家裡裝了全屋攝像頭的,我看看爸爸平時都怎麼輔導你。”
“彆看了!每,每天一次。”裴昱忍不住開口。
“爸爸——”盛時安扯扯他,“哪兒有攝像頭。”
嘶……“你詐我?”裴昱迷糊地看向盛淮。
“沒有。”盛淮聲音含笑。他詐的是盛時安,誰讓他上鉤……
“好了。”看裴昱抿抿唇,像是要生氣,他趕緊轉移話題。“我看看你怎麼當槍手的,老師就一次也沒看出來?”
他問著,撿起書桌上的作業本,和盛時安的課本。
課本上是盛時安課堂記的筆記,作業本上是裴昱剛剛奮筆疾書寫的作文。
二者字跡不能說一模一樣,隻能說是彆無二致……
“阿昱本事可真大。”就是總用不到正地方。
後半句他自然沒說,倒是把前半句展開詳細鋪陳烘托了好久,主旨就是一個誇誇。
一頓彩虹屁,把裴昱成功從書房哄回了他們自己房間。
“安安每天要做滑冰訓練,比彆人少很多時間,還要做一樣多的作業。”
回了房間,裴昱還滿心裝著這事,好好跟盛淮解釋。
“安安很聰明,有些作業不做,一點兒也不影響他的成績。”
“我很慎重觀察過,才決定幫他寫……一點點的。”
“是嗎?”盛淮似乎在認真聽他說,又似乎沒有。“慎重觀察了多久?”
“兩——三……五天?”
嗬。盛淮低笑一聲,忽然從背後靠近裴昱,吻——咬了下他的耳朵。
“乾嘛咬我?”裴昱懵懵的,回身看他。
“沒咬你,咬的是撒謊精。”盛淮圈住他。
“我不是撒謊精。”裴昱下意識開口。
“所以我說我沒咬你。”
嗯?繞,繞不出來了……
見他又呆住,盛淮忍不住,微微低頭,向他軟軟唇瓣吻去。
可是裴昱往後一揚頭,避開了:“你沒有預約。”
盛淮放他腰上的手緊了緊:“那我現在預約。”
他眼睛盯著他瑩潤的唇瓣,嗓音有絲喑啞:“阿昱,我要親親了……
”
“不行!”裴昱再次避開,眼裡有一絲惡作劇得逞般的得意:“我拒絕你的預約。”
哼,說他“撒謊精”,是要付出代價的。
小壞蛋。盛淮更想親了……
“你不能拒絕我的預約,今天是我的「親親日」。”盛淮眼裡也閃過一絲得意。
裴昱怔了怔:“今天是15號嗎?”
“是。”盛淮彎彎嘴角,親了下他臉蛋,“今天阿昱要躺平任我親親。”
“親親日”是戀愛之初,裴昱在盛淮啟發下“主動”提出來的,因為他開始時適應慢,經常臉紅躲避親親,盛淮遷就他,說可以慢慢來,他就投桃報李,決定每個月專門設置一天,可以隨意親親……
“我要親了……”盛淮“通知”他一聲,從他左邊臉蛋親到右邊臉蛋,又從下巴親到鼻尖……裴昱癢得直笑,不想他再這樣玩兒,主動湊近他雙唇,正要印上去,門被敲響了——
“爸爸,今天周五,你跟我睡。”盛時安在門外提醒。
過了片刻,門被盛淮拉開。
這個一波三折也沒有得到他想要得到的東西的男人,滿臉怨氣:“你八歲了。”
“所以呢?”盛時安仰著臉問。
“你要跟爸爸睡到二十歲不成?”
原來是說這個。
嗬,過河拆橋,舅舅現在跟他計較起這個來了?隻有一個周五而已。
“爸爸每周才跟我睡一天。”盛時安抿抿唇,招手讓盛淮俯身,在他耳邊小聲說,“彆忘了,我們有過約法三章的。”
盛淮捂住他的嘴巴,推著他回書房:“舅舅檢查下你的作業。”
“你八歲了。”進書房後,盛淮並沒有檢查什麼作業,還是重複那句話。
八歲又怎樣?
當初兩人協議結婚的事敗露,盛時安抓到了舅舅的把柄,當時就和他有過三條約定。
第一條當然是合作保護爸爸、照顧爸爸。
第二條是舅舅不可以對不起爸爸。
第三條,是每周要保證至少一天,他和爸爸二人世界,舅舅不能打擾。
“你說話不算話,不怕我告訴爸爸真相?”盛時安看著舅舅。
“不怕。”他隻是采用了一些策略而已——盛淮相信現在的裴昱不會跟他計較那些。
他真跟他計較,他就賣賣慘,再去睡兩天房車……
好哇,原來他是有恃無恐。
盛時安小臉蛋鼓了鼓,久違地又露出一點兒嬰兒肥來:“那我要不要告訴爸爸,他那幾罐噴漆是怎麼不見的?”
盛淮臉色變了變:“爸爸肺不好,玩那些不健康。”
盛時安不吭聲,靜靜看著他。
“好,今晚歸你!”盛淮咬牙,“最多睡到九歲生日!”
“我考慮考慮。”
盛時安不急不緩,跟他擦身而過。
舅舅可惡,爸爸本來全是他的才對……
他就要跟爸爸睡到二十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