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十九章 物是(2 / 2)

按鬥克黃從隨國往返的時間來算,他就沒在郢都留幾日。更是怎麼也不像有閒暇能與王子加發展出豔情逸事的樣子。

鬥克黃舒展了眉眼,算了,他何必去摻合這兩人之間的事情。便是王子加真的要做什麼事,也不是他能阻止的。況且這種父母之間的舊事,本也不是他們任何一人的錯誤。

而且即使楚王商臣知道了真相,嫁出一個王女也比一個族女換得的利益更多。楚王商臣就是這樣的君主,否則也不會連夫人的喪禮都不曾參加。他實在沒必要為王子加擔心。

“當然不是真的,在下對王子加沒有半點覬覦之心。”鬥克黃幾乎想要摸出一卷竹簡敲在手上,以使他翩翩佳公子的形象更加完美,也更有說服力。

“郢都的女子多得是想與在下逞一夕之歡的,日既升則一拍兩散,豈不快哉。何況在下與王子加終究同姓。同姓不婚,古之禮也。”鬥克黃正色道。

男女同姓,其生不蕃。縱以公子重耳之才,晉文之名,如今九州大地上依然流傳著昔日他流亡時,鄭人對他的指責。

“晉公子,姬出也。”

晉祖唐叔虞為武王嫡子。而公子重耳之母狐姬,雖為戎狄,卻亦是姬姓。

這便是周人婚配過程中最根本的原則,同姓不婚。所悖者,堪稱千夫所指。

王子旅聽聞搖了搖頭:“我本以為你我初識時,你的模樣隻是不甘不願的偽裝,卻不料你真的和周人學得如此,迂腐。”

鬥克黃搖搖頭。

“在申縣的這些年,你多在申公側,而在下則經常出遊。申地近中原,因而在下見過不少周人,自然也見過有許多移居於此的楚人與周人通婚。”

雖然此時二人正在內城的邊緣——鬥克黃原是來迎接歸郢的王子旅,時值冬日,甘願吹著冷風留在室外的人並不多——但鬥克黃依然壓低了聲音。

“雖然不太肯定,在下也走訪了有數十戶人家,同姓不蕃之話應為假,但是,同姓之子更易夭折,卻像是真的。”鬥克黃虛假地作了個抹汗的動作,似是回憶起了走訪之路的艱辛。

王子旅嘲諷他:“去問人家幼子夭折了幾個,你竟沒被人打出來。”

“你怎知沒有!”鬥克黃的聲音都提高了,但他馬上意識到了,又重新克製住自己。

“你真是……”王子旅歎氣,“難怪子揚怎麼都看你不順眼,你確是不成器。”

鬥克黃雙手抱胸,悠然道:“在下若是成器,又怎會來到王子旅您的身邊,況且,那樣也根本得不到信任罷。”

他頓了一下又忍不住道:“雖然現在同樣沒有多少信任。”

王子旅口中道:“很有自知之明。”手上卻小心翼翼地從貼身口袋處摸出了一枚龜甲,隨即歎了口氣。

他的心思已經完全不在與鬥克黃的談話上了,說他漫不經心都嫌太過。鬥克黃自然看得出來。

表現得如此明顯,竟也絲毫不打算掩飾半分。

鬥克黃對友人的表現感到不滿,便打趣道:“這是哪位美人送給王子旅的定情信物,在下居然從未見過,收藏得如此精細。是申縣的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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