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二十二章 鬼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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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加醒時,屋內已隻餘她一人。

她心中早有準備,卻還是不禁失望了一瞬間。她的兄長終究不再是昔日,無論發生什麼都將她置於第一位的那個人。她當然知道那人如今身為太子,每日事務繁忙,但是卻也不妨礙她為此而感到不虞。

徐徐圖之便是,羋加,你會得到他的。

她向自己許諾。

如今朝中已無需要王子加去做之事。宮務在夫人逝後本應由左媵和右媵依次遞上,左媵早亡,自是由右媵仲姬接手。她的姨母雖看似軟弱,實則卻並非可欺之人,隻是往日通常隱在母親之後罷了。

每一日,王子加都是先去唐姬墓地停留一早,趕在午時回來小憩一會兒,醒來便還是在院中那棵梅樹下為自己擺一局棋。待到日薄西山,便回到屋內隨性做些什麼毫無意義的事。

或者說她日複一日都在做些無意義的事也未嘗不可。

梅樹上的果實熟透掉落,無人采摘。若是當年她肯定早早便拉著兄長爬上樹去,甚至說不定會去尋匠人學習如何釀些梅子酒,如今卻也毫無興趣。

生活變得無趣了許多,她自己也是。

然而冬日初雪時,這些平靜生了些變故。

先是鬥克黃來尋她。

自唐姬下葬時說開那個秘密,鬥克黃便儘量避開了所有王子加會出席的場合。而正好王子加這些日子深居簡出,兩人便也一向相安無事。所以當鬥克黃主動來見王子加時,她是頗感意外的。

“太子旅知曉了。”鬥克黃甫一進屋,身上細碎的雪子都還沒融化,便如臨大敵地道。

王子加倒了杯酒給自己,神情平靜且懶散:“知曉什麼了?我的身世?”

鬥克黃見她一派無關緊要的樣子,一時竟有些被氣笑了:“他知道了,你便不怕王上也知曉?”

“他不會。”王子加將酒一飲而儘,才挑起眉看他,“我倒是有些好奇,他是怎麼知曉的。”

說到這裡,鬥克黃露出了低落且歉疚的神色:“是我對他的戒心不夠。”

其實並不是他對太子旅的戒心不夠,而是他的戒心主要在於若敖氏的隱秘,並沒有將注意力放在王子加這邊。再加上作為友人,其他方麵他確實並未對太子旅有太多防備,便輕易被套了話去。

也同樣是出於這個理由:“他隻知你非王上親子,但並不知曉你是若敖氏之子。”

王子加露出譏諷的笑容:“你心中果然隻有若敖氏。”

她又喝了杯酒。以前她都是淺嘗輒止,圖個吉祥或是禮儀需要。近些日子方覺這微酸微醺的味道,真是不錯。

“彆喝了。”鬥克黃的聲音都嚴厲了幾分,“你真的不擔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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