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
真是渣男。
王璨帶著笑,道了一聲是,“明遠公子向來周全。”
接著躬身對袁潤一揖,溫聲道:“殿下,車馬都在外候著了,大約此時陛下也已在紫極殿裡等著殿下了吧。”
崔明遠順手接過袁潤手裡的鏈子,揉著大黃的頭笑了一聲,“我去把大黃送回太史局,再與簡大人好好解釋一番,殿下並非順手牽狗之輩,此次事出有因,可以諒解……翰林院在可仁坊裡還有事務安排,勞煩王提督,代我向陛下問安。”
回宮的路上,袁潤興致缺缺,一眼瞥見趕車的車夫,連“哎”了幾聲後問道,“我是不是在哪見過你?瞧著眼熟。”
車夫麵不改色心不跳,“殿下去可仁坊時,坐的也是奴的車。”
嗬……
好嘛。
可真是一個暴擊。
果然率土之濱莫非王土,自以為計劃成功,其實也就隻是自以為。
袁潤決定閉嘴了。
再說下去,他心態可能就崩了。
沒了大黃作伴,身邊多了個笑麵虎王璨,返程時這條路便顯得太漫長了些。
袁潤撩開簾子往外開,大魏皇都平城,鼎盛繁華,天下聞名。過往百姓多行色匆匆,但麵上表情是不同的,這個噙著笑,那個蹙著眉,悲喜各異,鮮活而生動。
在東宮裡待的時長日久,便以為整個世界都是一樣刻板的設定。
平素裡宮人內侍都斂神屏息,談吐行為都受過訓練,控製在恰到好處的幅度,全然不似活物。饒是他行為出格,也沒有人會多去看一眼。
除了允欽。
袁潤長長吐了一口氣。
王璨隨侍在旁,出言開解:“殿下似有心事?”
“怎麼是你來接我,允欽呢?”袁潤此時終於意識到不大對勁兒,他放下簾子,轉目看向王璨。
王璨已過不惑之年,但因保養得當,望之仍如二十少年一般,皮肉白淨,肌理細膩,神情也總是柔和且謙卑的。他挽袖傾壺,斟了一杯茶出來,雙手遞給袁潤,“允欽身為太子隨侍,竟不知殿下行蹤,這可是死罪。”
還不待袁潤開口,王璨又道,“隻不過允欽年紀小,咱家求了陛下恩典,隻罰他日日去太平巷裡提鈴,一月期滿,必完完整整的歸還給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