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季,你怎麼跟你丁姨說話的?她現在在法律上是你名正言順的媽。而且我們是真心想讓你回來一起過春節,你怎麼這麼不懂事呢?你鬨脾氣也該有個度!”
蘇季拿著手機的手微微顫抖,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都已經是加拿大公民了,你們還裝模作樣過什麼春節?”
“還有,我隻有一個媽,我親媽不管我但好歹有生我的恩。她丁麗明怎麼對我的她自己心裡清楚。你這麼護著她,那你們一家人幸幸福福的生活就可以了,彆總給我找不痛快,不然我發起瘋來誰都彆想好過。”
蘇季本身的嗓音很柔,這會語氣沒什麼起伏卻像夾著冷冽的冰雪,讓電話那頭的蘇振博結結實實的打了個寒戰。
還沒等他再說什麼,手機就傳出了忙音。
蘇季極快地掛了電話,並把這個號碼拉入了黑名單。
她胸口劇烈起伏著,像是有一團火馬上就要燒穿她的心口。
其實蘇季最開始並不討厭丁麗明,或者說她根本無所謂。因為不是丁麗明也遲早會有彆人。
但這個女人一進蘇家就把自己當成了假想敵,認為自己是她和女兒繼承蘇振博家產的絆腳石。明裡暗裡的總挑撥她和蘇振博的關係。
蘇季還記得十年前剛去加拿大時自己有些水土不服,總是生病。
因為剛到這裡,蘇振博要穩固自己的事業,基本前半年的時間他都在出差。所以把蘇季托付給丁麗明照顧。
卻沒想到丁麗明表麵說著一定會好好待她,結果蘇振博一走她就來了個360度大變樣。
在家時像沒有蘇季這個人似的。
有次她發高燒,幾乎到了40度。
在自己物理降溫無果家裡又沒有藥的情況下她請丁麗明開車帶她去醫院。
但丁麗明卻以自己小時候發燒都不吃藥睡一覺就好的理由不管她,轉頭就帶著自己的女兒去逛街看電影了。
如果不是蘇季在行李箱中翻到自己從國內帶來的快過期的布洛芬吃了下去,可能現在的她早被燒的又癡又傻。
再也不能成為丁麗明眼中最大的威脅。
在蘇振博回來後蘇季將此事告知,卻得到了他無所謂反正現在她也沒出什麼事的態度。
不知道是丁麗明在他耳邊吹了什麼風,最後蘇振博竟然還責怪她把彆人想的太壞,教育她不要總是挑起爭端,一家人應該和和美美才對。
從那時起,蘇季就知道自己以後隻會是一個人。
這通電話結束後,蘇季花了兩天都沒能完全調整好情緒。
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跟他們聯絡,導致蘇季自己都認為她不再會因為家人而受到傷害,卻忽略了家人這兩個字本身就帶著的巨大力量。
她連著兩天夜裡都做噩夢,夢裡蘇振博逼著她叫丁麗明媽媽,不叫就要找人把她抓回加拿大去,給她嚇出一身冷汗。
除夕前一天,蘇季起床時發現自己眼眶下的青黑色已經到了不化妝不能看的地步。
今天是放假前的最後一天上班日,雖然公司裡已經沒什麼人在,她還是化了個妝。
主要是怕會被手機屏幕裡偶爾映出的自己的臉嚇到。
到公司後,蘇季看了看之前發給陳然的衣服快遞運單,發現今早已經簽收了。
她放下心來開始在電腦上學習一些和創建設計品牌相關的知識。
沒有外出任務時她的手機常會開專注模式,再加上春節前這段時間該忙的都忙完了,基本沒有誰會很著急的找她。
於是在蘇季看到陳然中午打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