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季簡單快速地說了下情況,剛才想過來幫忙但被撞倒的年輕男人也作了證。
蘇季說話時路時轉頭看她,不知道是冷還是嚇的,她身體一直在微微顫抖。
盯著她有些淩亂的頭發,路時的眸色徹底黑了下去。
保安了解完情況後說這人他們會報警處理,蘇季頓了下表示自己還有急事不能繼續等在這裡,警察來了他如實說就好。
達成一致後她轉頭對路時說:“我們先走吧。”
蘇季沒發現自己還保持著抓住路時手腕的姿勢,手掌小小軟軟的透著冰涼。路時低眸掩蓋住煩躁的情緒,腕部輕輕轉了一圈,她的手就落在了他的掌心。
似是安慰又像是哄,大拇指摩挲了下她的虎口,隨即便帶著人往自己停在不遠處的車走去。
上車後,路時拿掉帽子和口罩,整張臉露了出來。表情冷沉,嘴巴抿成一條直線。
但跟她說話的語氣帶著明顯的克製,急促但柔和:
“有哪受傷了沒?”
蘇季頓了下,快速搖了搖頭後反問道:“我沒事的,你呢?我看他一直反抗來著。”
聞言,路時沒回答隻目光幽深地盯著她,蘇季不明所以地眨了下眼睛。
下一秒男人的手便伸了過來,修長的手指握住她細瘦的小臂,隔著袖子捏了下。
“嘶--”他力道很輕,但快速蔓延尖利的痛感仍讓蘇季猛地縮手。
方才,路時把快要壓在蘇季身上的醉漢扯開後,明顯看到她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左臂,眼角泛紅眉頭皺成一團,似是哭了。
這會問起來卻又說沒事,但明明隻輕碰了一下就疼成這樣。
路時此刻無法控製地想到,在她獨自生活的這麼些年裡,又有多少這樣的時刻呢。
受了傷就自己舔舐,沒有人看見就不說。
他眼裡的情緒沉下去,有種火被悶在胸口的感覺,發又發不出,消又消不掉。
十年前分開的時候她分明說了,隻是想要更幸福而已。
但為什麼現在,十塊錢的草莓糖葫蘆就能讓她掉下眼淚,而受了委屈就算怕的渾身發抖也裝作無事發生。
十年前他全心全意寵著的小姑娘,為什麼沒有變得更幸福呢?
煩亂的心緒不斷升騰,路時沒再說話,轉身係上安全帶,啟動了車往酒吧街外開去。
蘇季當然察覺到他反常的情緒,也知道大概率是因為自己剛才沒說實話。
她心裡有些忐忑,輕聲說:
“我不想讓你擔心…而且應該就是有點淤青,真的沒事的。”
路時沒搭理她依然沉默著開車,空氣一度靜滯。蘇季看他仍舊緊抿著的嘴唇和不虞的麵色,最終還是識趣地先噤了聲。
期間等紅燈的間隙,路時拿出手機不知道給誰發了條信息。過了會有電話打進來,他戴了藍牙耳機,聽不見那頭的聲音。
隻知道路時叫那人“孫姨”,然後又提到香菜之類的,沒說幾句就掛了電話。
窗外的景色不斷變換,路過的建築物也越來越熟悉,直到車子經過了會展中心還一直往南開,蘇季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這好像是朝著路時家的方向?
“我們現在去哪裡呀?”她沒忍住問道。
默了兩秒路時這次回了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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