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決定開始新的生活了,黑霧給他的那些東西,他必須全部丟掉。屏幕那頭。
孟允柯剛洗過澡,沐浴露的茉莉花味還殘留在身上,混合著新泡的一杯紅茶,逐漸緩解了他身上的疲憊感。
他穿著浴袍,胸前隨意敞露著,還沒來得及擦乾。水珠順著肌肉線條,緩緩沒入衣襟中。
馬上就要直播了,他的電腦卻不知為何,怎麼也打不開攝像頭。
孟允柯隻會做音頻後期,對電腦其他方麵的東西,實在是一竅不通。
他猶豫著,要不要打電話問問專業學這個的梁思眠,電話撥過去,卻發現對方關機了。
“怎麼睡這麼早……”
孟允柯放下手機,捏著手腕活動了一下,又反複點了幾次開啟,攝像頭終於成功打開了。
直播間裡已經有幾百個觀眾嗷嗷待哺,孟允柯整理好衣服,開始直播。
“晚上好。”
他覆在耳麥邊,戴上耳機,向大家打招呼。
【主播今天來晚了——懲罰你多播一小時舔耳朵!】
【晚上好!我已經帶著被子來睡覺了!】
孟允柯一條一條看彈幕,心情很好。
“今天不能播太久,”他用沉穩而有磁性的聲音說道,“播到十二點就放錄播吧,明天我得早起。”
【明天不是周末嗎?主播工作這麼辛苦,周末還要上班啊。】
【是去約會吧?】
鏡頭裡,孟允柯嘴角揚起一個弧度,露出輪廓分明的半張臉。
“不是約會,”他說,“下周三我得請個假,之後多出一期視頻,補償你們。”
觀眾們一聽他要請假,彈幕裡瞬間哀嚎遍野。
但是孟允柯沒辦法推辭,周三的校慶,他已經和梁思眠做了約定。
從畢業到現在,無論是在電視台工作,還是辭職出來開花店,孟允柯都不曾回母校看過,每年校慶他都會收到邀請函,可一想到或許會遇上曾經的同學,他便覺得尷尬不已。
或許正因心中有愧,他才會選擇把錢捐給母校,用來做錄音室的建設。
但這一次,當他麵對梁思眠那雙眼睛的時候,他實在無法拒絕。
梁思眠不住校,性格也內向,想必在學校沒什麼朋友。或許每年校慶的時候,他也隻是在人群中遠遠看上一眼,既期待,又害怕沒人陪同。
孟允柯想象著梁思眠那時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