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準備離開,抬眼就瞧見桌沿貼著的一張新的便簽。
便簽左上角,是一隻畫得很草率的蝸牛,以及一隻看上去像袋鼠一樣強壯的兔子。旅行計劃:一,參加簽售會。允柯哥哥要和那麼多粉絲見麵,萬一碰到奇怪的人怎麼辦,我得好好看著他才行。
二,泡溫泉!聽說酒店裡有私人溫泉,要準備泳衣嗎?
三,為允柯哥哥提供叫醒服務。作為一個稱職的助理,叫醒服務也要用特彆的方式。
上次在車裡的時候,他好像很享受我給他用嘴……
最後一句話被用黑線塗掉了,接著是整整齊齊列出來的清單。
浴巾、枕套、沐浴露、隱形眼鏡。
漱口水、指甲刀、安全套。
隻不過是白紙黑字,但孟允柯卻越看越覺得香豔。他哭笑不得地將便簽紙貼緊,心中暗暗記下這些要買的東西,去出租屋的廚房裡做早餐。
冬日的淩晨,天色未亮,隻有路燈往前延伸著。
從電視台離職後,他幾乎沒有見過這個時間點的城市景象。
小型的鬨鐘擺在窗沿的架子上,指針走了一圈又一圈,直到窗外景色越來越清晰,小區的樓房裡也陸續亮起了燈。
城市另一端,青色與粉色交織的光亮逐漸將黑夜驅散,陽光透過百葉窗,落在網絡中心的辦公室裡,在梁思眠的工位上落在一道一道整齊劃一的影子。
梁思眠眼皮耷拉著,黑框眼鏡後的那雙眼已經幾乎要失去焦距,他有些煩躁地將窗簾拉上,繼續手頭的工作。
他冷臉盯著屏幕,渾身都散發著暴躁的氣息,鏡片被電子屏幕上那顆巨大的愛心映成粉紅色。
已經連續工作了將近三天,他的耐心和體力都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
張白彥這次的確是拚儘全力,梁思眠在這裡工作了一年的時間,從來沒有碰到過如此棘手的人。到此刻他才知道,張白彥從前教他的那些東西,隻不過是冰山一角。
遠程控製、竊取監控、植入病毒,這些他都已經熟練掌握,但真正遇到整個係統被入侵的情況,他卻根本顧不過來。
梁思眠伸手去拿桌上統一發放的牛奶,咬著吸管深深吸了一口。頭暈目眩間,缺氧的感覺也越來越明顯。
“部分端口已經恢複正常了!不過現在還是暫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