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魚?”陸珍妮嚇了一跳,有一種指甲下一秒就會被彈飛然後血肉噴濺的恐慌感,趕緊收回手指。
最近的陸魚很不對勁,總讓她想起十六七歲那個瘋狂叛逆、天天收拾她的陸魚,她一點也不敢賭。
旁邊的男人上前半步,覷了一眼潮人打扮的陸魚,好奇問:“珍妮姐,這位是?”他聽到了陸魚的名字,不會是最近很出名的那個沉魚科技的老板吧?
男人長得還算英俊,但畏畏縮縮,想出手社交又有點猶豫,最後回到讓陸珍妮先介紹的安全區。
明硯了然,這男人才是被包養的小白臉,陸珍妮以己度人,就覺得他也在包養男大學生。怎麼說呢,陸珍妮這人有時候還挺幽默的。
陸魚仿佛聽到明硯的說法,很是不服,勢要比陸珍妮更幽默,抬起下巴道:“我是陸珍妮的九爺爺,像你這種貨色,是不允許進陸家門的,我勸你趁早死了這條心。”
明硯好險把剛喝的飲料噴出來,偏頭悶笑。
那男人縮了縮脖子,不敢說話。
陸魚尤嫌不過癮,還語重心長起來:“爺爺勸你一句,找份穩定工作,不要老想著攀附白富美。再說,我們珍妮那也不是啥真白富美,車都十年沒換了。”
陸珍妮氣得要死,蹬著13厘米的高跟鞋跳腳:“你胡說八道什麼,你是誰爺爺,你……”
她的聲音其實不大,但音調高,尖利的聲音具有穿透性,很快就吸引來許多周圍的人來圍觀。
打地鼠打一半的路人因為看熱鬨一隻也沒打到,白費遊戲幣,索性跑過來看。來晚的人問是啥事,看了全程的熱心地鼠戰士還給人家挨個解釋:“孫女包養小白臉被爺爺遇見,正教訓呢。”
“哪有爺爺?”
“那個,穿大兜帽的。估計是輩分高年紀小,是什麼十九爺爺。”
那小白臉看陸珍妮的眼神逐漸不對。他是個小演員,這兩年一直沒有資源,就想找個富婆幫忙牽線。陸珍妮說會捧他,給他介紹人脈資源,家裡如何如何厲害,他才跟著的。
現在想來,陸珍妮好像是有點虛頭巴腦、外強中乾的,到現在也沒介紹任何人脈給他,常開的跑車也的確是十年前的款。
陸珍妮被氣得臉通紅,聲音越提越高。
陸魚小聲警告她:“陸珍妮,這麼多人看著,彆吵吵。要是被錄了視頻發網上,到時候丟人的可不是我。”
陸珍妮咬牙,等陸魚轉身欲走,她忽然說:“我不知道你最近在囂張什麼,你不想跟陸家聯合做智腦了嗎?需不需要我提醒你,隻有陸家才能拿到智數聯盟的準入許可。”
陸魚腳步一頓,回頭看她,麵無表情地做了個噤聲手勢。
周圍的人還在看熱鬨錄視頻,陸珍妮驚覺自己失言,恢複了大小姐儀態,叫人群散開:“拍什麼拍,誰敢發到網上,我叫律師團告你。”說罷,拉著那小明星走了。
等人們意猶未儘地回頭,已經找不到陸
魚了。
陸魚脫下了那件顯眼的紫色外套,換了身綠色的,照舊把大兜帽往頭上一扣,扣完覺得好像哪裡不對。
明硯抬手給他帽子取下來,抿唇忍笑:“綠色就彆戴帽子了。”
綠色,帽子……
陸魚哼哼兩聲,抓住明硯的手露出個壞笑:“你說,你現在跟我談戀愛,算不算給陸大魚戴綠帽子?”
明硯一言難儘地看著得意洋洋的陸魚,不知道他在高興什麼。
兩人快步換了一家商場,總算擺脫了被圍觀的困擾,陸魚這才問起:“智數聯盟的準入許可是什麼?”
明硯想了想,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他取下左腕上的智腦,翻看表盤背麵,上麵有個智數聯盟IDU的標誌:“所有的智腦都有這個IDU標誌,我們不做智腦製造,接觸不到這個。我猜應該是類似於數據準入證書之類的,就像以前手機背麵的那些一樣。”
陸魚皺起眉頭,他總算知道陸二叔為什麼那麼囂張了。想要做智腦製造商,肯定繞不過這個IDU。陸家做手機製造那麼多年,想來是有點特殊門路在裡麵的。
陸大魚做智腦的計劃擱置,莫非就是卡在這裡?
明硯用拇指搓搓陸魚的眉心:“不用管她,我們又不做智腦。”他不希望陸小魚總被陸家影響,及時岔開話題。
陸魚回過神來,看看似乎毫不知情的明硯,笑笑:“走,我們去進行商場約會的最後一項,奢侈品掃貨!”
明硯無奈地被他拽著往前走:“彆亂買東西,家裡不缺。”
現在公司還在困難時期,沒到可以揮霍的時候。明硯作為一名設計師,家裡的衣服、飾品都是他置辦的,全是好看又不那麼浪費錢的。該有的都有,不需要再添置什麼。
陸魚知道他舍不得亂花,便道:“昨天大哥給我的專欄打賞了10萬,去掉平台抽成就是5萬,咱們就買5萬的東西,好不好?”
明硯想了想,說:“行。意外之財,拿到了確實該花點。”
陸魚還是頭回聽到這種說法:“你什麼時候變成小迷信了?”這麼一說他忽然想起來,十年後的明硯的確比以前更在意這些,什麼財運,什麼風水,帶他去看個醫生還給張仲景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