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應拱手又行了一禮,轉身走了。
陸魚看著他的背影,低聲說:“他在試探我們,他上輩子沒聽說過花聞遠的二叔二嬸,不放心。”
明硯跟他對視一眼,知道這是周末老楊肝出來的結果,沈應的主動性提高了。不過這話不能在直播間裡說,兩人裝作無事發生,各自去做出征前準備了。
與此同時,京城,殿試現場。
皇帝看著大殿內坐著的百名貢士,來回瞧了半晌,最年輕的也近三十歲的樣子,便問主考:“聽聞楚萍有一神童,十六中舉,這裡麵哪一個是他?若文章能進前三,可點為狀元。”
江山正值風雨飄搖之際,需要一些好彩頭。十七歲的少年狀元郎,這樣的彩頭就很不錯。
主考抖了抖長長的白胡子,哭喪著臉跪地:“啟稟陛下,楚萍十六歲舉人沈應,在趕考路上遇見災民亂潮,被哄搶馬車失了蹤跡。如今尚未找回,想來凶多吉少。”
皇帝呆滯半晌,歎了口氣:“可惜了。”
大殿中愁雲慘霧,彈幕裡眉飛色舞。
【想不到吧,我從賊了!】
【這亡國狀元誰愛做誰做,反正俺沈子暇不做。】
【其實還是挺遺憾的,應該考個狀元再來從賊,名頭響亮。】
【名頭響亮,沈家一百多口人頭落地的聲音也響亮。】
沈家耕讀世家,乃是當地的名門望族,在朝為官者就有數位。沈應跟了反賊,是萬萬不能走漏風聲的。
戰場前準備並不複雜,隻是去同省的小縣城打幾l個山賊而已。這些將士經過半年早就訓練出來,一切井然有序不需要額外操心。隻是花聞遠身邊的二叔今天活力滿滿,一直熱情地給他講課,什麼思想工作,什麼經濟民生,弄得花將軍一個頭兩個大。
終於到了開拔時間,花聞遠翻身上馬,大手一揮“出發”,一馬當先衝了出去,遠離二叔小課堂。
連人帶馬吃了滿鼻子灰的陸魚,呸呸兩聲:“這孩子,真不愛學習,也不知道隨了誰。”
說罷,看向跟他並排騎馬的明硯。
明硯小時候學過騎術,騎馬的姿勢特彆好看,為了出征還特意換了一套勁裝,寬腰封勾勒出優美的腰線,看得陸魚移不開眼。
明硯挑眉:“彆看我,咱倆一個大學的,誰也彆說誰。”
陸魚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硯哥是在回答他剛才的話,呲牙笑:“我沒說賴你,你隻負責他的容貌。”
彈幕無語:
【你倆清醒一點,那是賽博兒子,不是你倆生的!】
【哈哈哈哈哈,明總好認真地推卸責任啊。】
陸魚也被這樣的硯哥可愛到了,驅使著馬匹靠近,小聲說:“嘿嘿,你有沒有發現,你已經默認孩子是咱倆生的了。”
明硯不理他,抬手轉了一下玉色毛筆,將陸魚騎的高頭大馬改成了矮腳驢子。
陸魚:“???”
身姿挺拔的墨台先生,瀟灑地打馬遠去。長耳朵毛驢晃晃悠悠,越走越慢,很快被甩開了一大截,即將被後麵的步兵趕上。
陸魚揪了揪那對驢耳朵,無法改變外觀,隻能橫琴在驢背上,快速打字:
【花生彌的坐騎毛驢乃神駒“塞赤兔”,日行千裡不在話下。】
敲下回車的瞬間,塞赤兔毛驢像喝了柴油,“啊呃啊呃”追著明硯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