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陽驚奇地摸摸這大熊衣服:“嘿,這個好玩。”
陸魚順手把大熊頭遞給他玩,捋了把自己壓扁的發型。
這時候,外麵的記者終於反應過來。攝像頭裡看清了取下熊頭的人是陸魚,一群人立時往這邊狂奔,那架勢仿佛喪屍圍城。
楊沉嚇得吱哇亂叫:“快關門!”
陸魚淡定轉身,舉起手中的遙控器,衝那奔跑而來的人群露出一抹得逞的笑,不緊不慢地按下了遙控器。
記者們眼睜睜看著沉重的鋼鐵大門關閉,看著陸魚那張邪笑的俊臉在縫隙中消失,徒然生出一股絕望。此刻的陸魚仿佛一個邪惡的大反派,就這麼讓他們錯過了頭條新聞,還不忘嘲諷他們。
大堂裡,四名保安吭哧吭哧拉上了鋼鐵防爆門,屋裡逐漸陷入昏暗。
楊沉很是疑惑地看向陸魚:“咱這防爆門,不是手動的嗎?你按的什麼遙控器?”
陸魚攤開手,掌心裡是一隻小巧的黑色遙控器,上麵印著保時捷的標誌——他家代步車的遙控器。車停在五百米開外,就這麼按彆說控製毫不相乾的公司大門,就是車本身也接收不到信號。
楊沉:“……神經病啊。”
陸魚耍帥成功,很是得意。單手插兜優雅轉身,給明硯取下熊頭。
第一次穿這種衣服,明硯自己舉了半天也沒取下這厚重的毛絨腦袋,出了一臉的汗。
陸魚心疼地摸摸他汗濕的臉:“累不累?”
明硯搖頭:“就走兩步哪裡來的累,這是悶出來的汗。”
老楊看不下去了,拎起那個熊頭拍拍:“這大冬天的套個熊套子有啥的,我上學那會兒發傳單,大夏天套個恐龍皮,也沒見你心疼。”
“怎麼沒心疼你,”陸魚毫不心虛,“我給你桌上放藿香正氣水了!”
“你心疼個狗蛋,”楊沉不吃這一套,無情揭穿他,“我太陽底下穿玩偶服曬四個小時,你還叫我回來的時候給你帶冰可樂……等一下,冰可樂!”
老楊像是忽然通了電,腦袋上燈泡一亮。
陸魚不明白:“冰可樂怎麼了?”
他是挺喜歡喝冰可樂的,在宿舍天天宅著碼字,不樂意經常下樓。每次宿舍裡誰出去,陸魚都會拜托對方帶瓶可樂回來。當時經常出去勤工儉學打零工的老楊,就是最常給他帶可樂的人。
後來楊沉在他的建議下寫小程序賺錢,不打工了,他倆對著宅,每次關於誰下樓取外賣都要靠劃拳。
楊沉把陸魚拉到一邊,認真道:“上回你說,十年前咱倆去吃麻辣香鍋,我出20,你出27,我欠你三塊五沒還,是不是?”
陸魚點頭。
“我就說,咱老楊不可能是欠債不還的人,”楊沉得意地拍拍自己的胸口,“我想起來了,後來去自習室期末複習,買午飯你要喝可樂,我給你帶了一瓶可樂抵債!咱學校的小超市價格比外麵高,就是三塊五一瓶!”
陸魚震驚地瞪
大了眼睛。
懸案告破,楊沉當即伸出左手,讓陸魚把那加了利息的四塊二還回來:“我楊某人一世英明,可不能毀你手裡!()”
陸魚呆呆地轉賬四塊二,腦子裡嗡嗡作響。
這錢老楊還了,這事就不能作為陸大魚回去了的參考。那陸大魚究竟回去了嗎?目前為止,沒有任何的奇跡發生,也就是說過去沒有被改變。
陸大魚是不是消失了,自己是不是不會再回去十年前了……
明硯換好衣服走過來,看到陸魚傻乎乎的像是被施了定身術,歪頭問他:怎麼了?㈨()”說著,順手拉開了陸魚身上熊皮的拉鏈。
“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聽哪個?”陸魚站在剝開的熊皮裡,望著明硯。
明硯:“好消息。”
陸魚從熊皮裡跳出來:“好消息是,我回不去了,可能永遠留在十年後這個時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