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硯哥的心裡就是把自己當胡蘿卜,吊著他這牲口拉磨。
“小硯同學,你在內涵自己老攻是驢嗎?”陸魚抓住試圖逃跑的家夥拷問。
“你自己說的,我可沒說,哈哈哈……”
因為把心中所想畫了出來,誠實的畫家明硯,被惱羞成怒的陸魚按在沙發上殘酷地撓了半天癢癢。
陸家那邊遲遲沒有回應,除了在彈幕上搗亂,彆的什麼都沒有做。沒有開記者發布會,沒有公然出來狡辯,甚至社交平台上都沒有任何動靜。
這並不符合陸家的作風。
到了下午,不知數科技那邊坐不住了,跟洪武陽聯係。洪少爺拉著直播剛結束的陸魚,跟他一起開視頻小會:“那個人話可多了,我不知道怎麼應付,你跟我一起聽聽。”
他倆這還不確定的散裝收購計劃,暫時沒有告訴明硯,心照不宣地用了這麼個說辭。
陸魚跟明硯打個招呼,就帶著榜一大哥去了小會議室。
不知數科技的老板,是個中年男人,叫鄭無窮。
在視頻裡看到對方的瞬間,陸魚腦子裡忽然跳出了這個人的信息。不知數科技他沒有關注過,但鄭無窮這個人他是知道的。
因為這個人實在是很能折騰,早年賣電子詞典,後來賣學習機,智能手機時代他就改賣兒童電話手表,一直賣到了現在。
鄭無窮的商業傳奇,總是被人們津津樂道,十幾年前就已經用作各種商科教學的案例,概因他總能趕上時代的潮流。陸大魚寫《黃金屋》用的資料裡,還收集過鄭無窮的發家史作為參考。
等一下!陸魚背後忽然冒出一層白毛汗,自己為什麼會知道《黃金屋》的資料?他穿越過來之前,《魚王》還沒有連載完,根本沒有考慮過下一本寫什麼。
精神瞬間的緊繃,讓他思路遲緩,分不清楚是腦子裡自帶的知識,還是先前看《射天狼》設定的時候瞥見了《黃金屋》資料不小心印到了識海裡。
鄭總長著一張國字臉,看起來很憨厚,開口卻是非常濃鬱的商場老油條味:“陸總,久仰久仰,早就想見見了。聽小洪總說要跟沉魚科技聯合,我真是高興得不得了。”
十八歲的陸小魚,聽不慣這種社會上的套路,加上正心煩,皺眉說:“八字還沒有一撇,鄭總高興得太早了。”
鄭無窮噎了一下,看向洪武陽。
洪武陽也點頭:“就是,你高興得太早了,智數聯盟的許可還沒影呢。”
鄭總乾笑兩聲,在商場沉浮二三十年,自然不是白混的。麵對不吃套路的年輕人,自有另一套相處方法。他立時放下了端著的架子,正直可靠的國字臉上露出了八卦的光:“我打聽了,陸家沒有請公關團隊,隻請了兩個公關老手私底下商量。”
收購DCM這件事上,陸家是鄭總的強勁對手,最盼著陸家倒黴的人非他莫屬。
“應該是不想讓事情繼續發酵。”陸魚猜測。
這種聳人聽聞的醜事,越回應越熱鬨,陸家已經很丟臉了,不想丟更多隻能冷處理。
“但至少也得編個說辭糊弄一下,他們這行為不正常,”鄭無窮認真分析,“智數聯盟的許可,他們指定是沒有拿到手的,還在走流程。興許是怕這醜聞影響到許可頒發,寧願憋著。”
先前競標宣講會的時候,陸雙誠一直非常囂張,仿佛拿許可證如探囊取物,輕而易舉。但這麼久過去了,也沒見他們宣布拿到手。
要知道,隻要他們拿到許可證,其他如不知數科技這樣的競爭者就會自動出局。
找到了關鍵所在,鄭總忽然笑起來:“雖然沒聽說過家庭醜聞有什麼影響,但既然他們害怕,那我必須讓聯盟知道一下子。”
鄭總說話有北方口音,自帶喜感,把洪少爺給逗笑了:“鄭總,你這是在哪裡呢?看著像戶外。”
鄭無窮穿得西裝革履的,背後是一片大理石牆,原本以為他在自家公司。但一陣風吹過,吹歪了鄭總黑中帶了點白的頭發,凍紅了那飽經滄桑的鼻頭,暴露了所在。
“嘿嘿,我在陸氏大樓外麵,”被看穿的鄭總絲毫不慌,轉了一圈給他倆展示環境,“我跟陸老二約了談合作,一會兒進去偷偷給你倆直播。”
談合作當然是假的,真正目的是去看笑話。
陸魚呲牙,這位叔也是個看熱鬨不嫌事大的,這年紀了還這麼勇,怪不得能一直做時代的弄潮兒。
洪武陽興致勃勃地坐好,呼叫小江拿包瓜子來,準備看陸家直播。
“我就不看了,”陸魚眸色深沉,用特工看炸彈倒計時的動作,看了一眼手背上的胡蘿卜,“還有兩天。”說完就起身離開會議室,讓大哥跟鄭總繼續聊。
鄭總一頭霧水:“什麼意思?”
洪武陽茫然搖頭。
鄭總摸摸下巴,覺得最後那句聽起來頗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