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不理他,怕再說下去會忍不住伸手揍他,深吸了一口氣說:“睡覺吧。”
陸魚不肯放他,越說越來勁:“我知道,變成蟑螂你不愛我了,你就隻喜歡我這副英俊的皮囊。”
最近因為一直忙直播,並沒有什麼機會曬日光浴,陸魚依舊白得像剝了殼的煮雞蛋。此刻躺在深色的被子上,能清晰地分辨出下頜線的輪廓,確實有點英俊。
硯低頭,用鼻子蹭了一下那白嫩的臉蛋,說:“對啊,我是這麼膚淺的男人。”
這麼近,陸魚哪裡忍得住,抬手按住硯的後腦勺,交換了一個綿長的吻。而後,蹭著那水潤的唇,小聲問:“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你會我嗎?”
硯歎:“總問我這些送命題做什麼,你怎麼消失了?”
陸魚鼓著臉,蹬了蹬腿:“陸大魚回來,我不消失了。穿越這種事,難講的。”
硯無奈,看著躺在他腿上耍賴的家夥,隻覺得陸魚變成了河神,不停地問他:你喜歡這個陸大魚,還是這個陸小魚。他說,自己隻要個正常的陸魚。
可惜河神是陸小魚假扮的,是不放他。
硯不繼續這個題,在陸魚嘴角親了一下,啞聲道:“那趁著還沒消失,來做點陸大魚不會做的事。”
清香的熱撲在臉上,陸魚一拍腦袋:“對哦,我得做點事,在這個世界上留下印記,證我陸小魚來。”
於是,他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叫來陸冬冬,打開虛擬鍵盤開始瘋狂碼字。
硯看了一眼光屏,無語了半晌:“你要留給世界的印記,是這個《alpha贅婿》?”
此刻陸魚正在以每小時三千字的時速,寫著以他倆名字為主角的小黃文。
陸魚嚴肅點頭:“嗯,趁著靈感還在,趕緊把這個寫完,陸大魚估計不會寫。”
如果的變成陸大魚,這些靈感、社交能力可能會消失。他得趁著自己還在,把要處理的事處理好。
陸魚覺得,自己宛如一位命不久矣的丈夫,抓緊時間給妻子劈夠冬用的柴。嗚嗚嗚,自己可是個好男人。
這般著,寫出的小黃文變得感人起來。
硯:“……行吧。”默默關燈,睡覺。
陸魚酣暢淋漓地寫完一章,滿意收筆的時候,忽然反應來,剛才硯哥叫他做點陸大魚不會的,應該不是指碼字,而是……吃胡蘿卜!
陸魚捶胸頓足。
深夜,一隻沉迷拉磨的驢子,拒絕了主人喂的胡蘿卜,表示自己要為這個世界留下足夠的黃色糧食。主人表示理解,並撤回了美味的胡蘿卜。
次日清晨,意識到自己做了蠢事的驢子,向主人討要昨晚的胡蘿卜,被主人無情拒絕。
硯:“說了,這種事沒得補。”
陸魚滿頭怨地爬起來上班,原本心情不好,在看到成山的文件需要他簽署時,頓時更加暴躁起來。
跟不知數的聯合企業,要開起來起碼要三個月,這還不
算談判的時間。而智數聯盟近期會來考察,隻能先簽一個長期合的協議,規定不知數科技收購DCM製造廠之後,會綁定沉魚科技的智腦助理。
原本這個協議還在走流程,最快也要一個星期才能簽訂。鄭總突然帶來了一個噩耗——智數聯盟這周要來!
這也意味著,一切流程得加速,必須趕在智數聯盟考察之前把協議簽好。而這些流程中的文件,需要陸魚親自目,全部簽字確認。
鄭無窮坐在沉魚科技的會客室裡,愁眉不展,反複地念叨:“這太匆忙了,也不知道要考察什麼內容。”
洪武陽百事不愁地在一邊吃小江買的早餐,鄭總這樣,默默遞了個包子去,安慰道:“考察不通不通唄,你現在也還沒收購DCM呢。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好項目那麼多,投彆的也成啊。”
鄭總接包子,咬了一口,搖頭:“我是不缺錢了,但我那一幫跟著我乾的老兄弟,不能沒有飯吃。智腦製造,是與我們產業最適配的。”
他是做兒童手表的,雖然技術複雜度趕不上智能手機,但也做到了這個行業的翹楚,養著一群技術專家。如果轉型做智腦,這些人還可以發揮餘熱,要是做彆的,技術相差太遠,這些人可能要提前退休了。
鄭無窮已經愁得頭發花白了。
楊沉懂技術人員的難處,聽到這是感動:“鄭總,技術員們有你這樣的老板,幸運,你也彆太發愁了,看看,頭發白了。”
鄭總摸了一把頭發,仿佛剛回神來:“啊,這幾天太忙,忘了染了。”他本到了頭發花白的年紀,為了顯得年輕,隔幾天要把頭發染黑。
“以為人家跟你似的,一焦慮現在頭發上。”陸魚嘎嘎笑,摸摸老楊光禿禿的腦袋,一大早累積的不爽一掃而空。
楊沉頭也不回地抬手揍他:“去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