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硯用工坊的機器,請老師傅給切割寶石。沒事做的陸魚,就在一邊轉來轉去。
老師傅看著手中的昂貴材料,問:“少爺切寶石做什麼用的?”
不等明少爺回答,陸魚特彆驕傲地挺起胸膛說:“是給我的聘禮。”
明硯畫切割線的手一抖,給畫歪了,停筆,沒好氣地瞪他。
這洪亮的聲音,整個工坊都聽得清。正忙碌的老師傅們,紛紛放下手裡的活計,稀奇地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說:
“少爺要做聘禮了呀?”
“少奶奶要過門了!”
“什麼時候辦酒席?”
“要不要做點不帶珠寶的懷表做伴手禮?”
陸魚咧著嘴巴聽他們恭喜,拍了張明硯在寶石上畫線的照片,發到鳥書上。
【旱地拔魚:明少爺給的聘禮。】
剛發出去兩分鐘,鄭無窮的電話就打了過來。陸魚臉上的笑容一頓,低聲跟明硯打了個招呼,走出去接電話。
陸魚走到庭院裡,按下接聽。
那邊鄭無窮寒暄了兩句說:“昨天晚上沒敢打擾你,剛才看你發新動態應該是起了,這才打過來。”
陸魚:“鄭總太客氣了。”
鄭無窮笑了兩聲,忍不住直奔主題,小心翼翼地問:“昨天跟李教授見麵,怎麼樣啊?”
陸魚歎了口氣。
鄭總頓時緊張起來,說:“沒戲嗎?”
陸魚實話實說:“抱歉鄭總,我沒能幫上什麼忙。”
鄭無窮沉默片刻,語氣變得捉摸不定:“她不是隻找了你一個人吃飯嗎?”很顯然,鄭總買通的那位工作人員告訴了他這個消息,剛才隻是給陸魚留餘地,就沒提。這會兒聽到陸魚這麼說,就不裝了。
陸魚微微挑眉,聽出來鄭總是懷疑他想繞過不知數科技,跟李默橋私下交易。他懶得多言了,裝沒聽出話裡的深意,直白地承認:“是的,她所說的那些,我不能答應。”
鄭總倒吸一口涼氣:“她要潛規則你?”
陸魚被口水嗆了一下:“咳,那倒沒有。”
他沒有說出自己跟李默橋的關係,不想鄭無窮利用這件事,不想再跟生母有交集。
鄭總似乎沉浸在自己理解的前因後果裡,語氣真誠了許多:“沒事,兄弟。本來這就是個意外插曲,我也沒指望真能靠這個成,你好好休息,等周一審查還有硬仗要打。”
陸魚掛了電話,又歎了口氣。希望不會因為自己的問題,影響鄭總。
李默橋隻要彆把“陸魚不需要她的幫助”理解成“陸魚的合作夥伴不需要許可證”就行。她雖然沒有人類的情緒,但智商很高,對文字的理解能力應該沒問題吧?
踢了踢腳下的小石子,陸魚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他之前一直把所有的重擔壓在自己身上,也很迷茫。跟鄭無窮的合作,總是讓他有一種懸在空中的感覺,現在這顆心終於落了地
。舍棄好高騖遠的心理(),隻專注做自己擅長的?(),把它做到極致,事情忽然就變得簡單起來。
陸魚長長地吐了口氣,轉頭,看到明硯從屋裡走了出來。
黑色羊絨風衣,勾勒出他如鬆如竹的身姿。他就這麼靜靜站在冬日暖陽下、植物修剪整齊的西式花園裡,風度翩翩,芝蘭玉樹,像童話裡的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