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確實是你真正的父親,”陸魚咂嘴,這話說出來還是很像占人便宜的倫理哏,隻得趕緊補充一句,“確切地說,是我創造了你。我就是那個寫書人。”
他抬手,揮袖拂過七弦琴,想來個帥氣變身。結果,從頭擼到尾,那琴還是琴,隻能轉頭求助硯哥。
明硯用玉色毛筆輕點一下那把琴,去掉了一個圖層,七弦琴瞬間變成了一把黑色鍵盤。
陸魚說:“我來這裡,就是要告訴你世界的真相,帶你去高維世界。不過前提是,你得把這部的劇情走完,還有,好好學習!”
最後一句夾帶私貨,批評了一下花老二同學不愛學習的問題。
花聞遠看看那模樣古怪的鍵盤,又看看明硯手中點石成金的玉筆,隻覺得世界觀在眼前坍塌,又平地重建。他沉默半晌,說:“既然你是開天辟地之神,那你把沈應救活。”
陸魚搖頭:“他已經死了,這個世界有自己的規則。其中一條就是,不能死而複生,隻能全盤重啟。”
這個世界沒有仙魔,就算他在鍵盤上寫【沈應起死回生】,沈應也不會活過來。模擬世界有自己的底層邏輯,如果強行改動會出現崩壞。這與他不能給自己添加飛天遁地能力,是一個道理。
花聞遠將手中短刀摔在地上,刀柄上鑲嵌的寶石四散崩裂,失望道:“你算哪門子的神明?你走吧。”
() 陸魚站起來,抬手讓鍵盤消失。為了不被懷疑,這玩意兒他一直背著,很是麻煩,現在終於不用裝了。拍拍花聞遠的肩膀,他說:“嗨,我也不是神明,我隻是你爸爸。乖崽,彆傷心,爸爸答應你,把沈應也帶到高維世界,行不行?”()
到高維世界,就有了永恒的電子生命,也算是複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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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聞遠皺眉:“那現在就走。”
陸魚額角抽了抽,這熊孩子,真是急脾氣,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那不行,你得老老實實把劇情演完,至少演到登基為帝。”
花聞遠自嘲一笑:“演什麼演,都是假的。”
陸魚一驚,立刻糾正孩子的錯誤認知:“不,對於我們來說這裡是個世界,但對這裡的生靈來說,這就是真實的世界。他們生於此,長於此,有自己的悲歡離合。你不為自己,也要為天下百姓,好好乾下去。”
“我問你,謝重雲是假的嗎?徐長山是假的嗎?向你獻上東珠但求庇佑的采珠人是假的嗎?就這麼走了,你放心把江山交給韃子、交給羅大胡嗎?”
花聞遠不說話了,默默撿起地上摔爛的寶石和刀。
明硯接過來,塗掉了碎寶石,給他換了顆新的。
陸魚搓搓花聞遠的腦袋:“聽話,剛才這些東西,爛到肚子裡,不要在此界中提起。等會兒我給你比個手勢,你把那句話改成‘你那把琴不是可以改命的仙琴嗎?’這樣重說一遍。”
花聞遠抿唇,將修好的刀插回腰間:“最後一個問題,為什麼沈應就得死?”
陸魚說:“你去高維世界就知道了,隻有死去的白月光才是真正的白月光。隻有他死了,人氣才會到達巔峰,才有資格到高維世界去。”
花聞遠一個字都沒聽明白,但他除了選擇相信彆無他法。
陸魚拍拍他說:“你保證不會掉鏈子啊,要是露出破綻,這世界就得重啟了。”
花聞遠點頭。
陸魚比了個OK的姿勢給他看,說:“一會兒我朝天比這個姿勢,你就開始念台詞。”
說罷,讓花聞遠坐回原位,明硯用馬良筆拉個虛線,調整了一下他的位置,保證跟先前沒有差彆,輕聲說:“好,就這裡,不動哦。”說著,還抬手給花聞遠理了一下發型。
花聞遠覺得特彆荒謬,低垂著眼任他施為。
明硯溫聲哄他:“人生本身就是在演戲,興許我們生活的高維世界也是一本,至少你比他人先一步知道了世界的真相。打起精神,做好你該做的,得到你想要的,就足夠了。”
花聞遠抬眼看他,目光逐漸有了神采。
陸魚笑著攬住明硯,對自家迷茫的崽說:“你就當是修仙,登基便能飛升,複活你的知己。”
花聞遠果然精神了起來,堅定地點頭說:“好。”
主角對於升級之類的事總是熱衷的,讓他接受自己是世界任人操控的紙片人,他無法接受;告訴他這裡是小世界,努把力可以飛升上界,他就開心了。
陸魚出去了一趟,交代老楊:“你先開單屏,等我比OK再開直播,以防這小子鬨幺蛾子。”
楊沉開了單屏自己監控。
陸魚重新進去,讓明硯把鍵盤變回七弦琴,跟花聞遠對視:“準備好了嗎?”
花聞遠微不可察地點頭,態度相當謹慎。
陸魚衝天空主鏡頭方向比了個OK,直播重啟。
花聞遠紅著眼睛問:“你那把琴不是可以改命的仙琴嗎?”
陸魚攤手:“我的乖乖,那是吹牛的。我還說‘吃了大力丸,金槍不倒十二個時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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