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沒見到周暄洛啊?”柳星磕著瓜子左顧右盼的問道,“從昨晚上到現在一直沒見到她!”
原本還有說有笑的曾強,臉色頓時一變,放下磕到一半的瓜子,拍了拍手中的瓜子屑,走到柳星旁邊,俯身在柳星耳邊低聲說了什麼,柳星的瞳孔猛然瞪大,露出驚愕的表情。
“你確定?”柳星站了起來,驚訝的問道。
曾強點了點頭,然後示意柳星跟著自己出去,柳星的雙眼微閉了一下,隨後睜開眼,此時已經是中年柳星在控製身體。
柳星轉頭對圍在圓桌上嗑瓜子的眾人們說道:“我和強娃子先出去一下,你們先聊著!”
說完,柳星便和曾強一同離開了食堂,兩人來到了食堂旁邊的學校倉庫,見到了一直沒有出現的周暄洛,正蹲在倉庫前麵的樹下,身影十分落寞,給人一種陰鬱的氣質。
“你蹲這裡乾嘛呢?”柳星走上前問道。
身穿寬鬆運動裝的周暄洛蹲在樹旁背對著柳星,嘴裡不停的哼著小調,對柳星的話語置之不理,右手拿著一根小樹枝,在地麵上胡亂的畫著。
“這人的抑鬱症這麼嚴重了嗎?”柳星眉頭一皺,轉身問道。
曾強長歎了一聲,十分同情的看著周暄洛,緩緩說道:“你離開基地沒多久後,周暄洛就一天比一天抑鬱,剛開始還能靠我在外麵給她找的藥物抑製,如今卻變了這副鬼樣子,不但有著嚴重的抑鬱症,精神也開始出現問題了!”
“她眼睛的傷早就治好了吧?”柳星思索著問道。
“在你離開之前就好的差不多了,她的身體非常健康,估計是心理上出了什麼問題!”曾強回答道。
柳星走到周暄洛的正前方,緩緩蹲了下去,左手勾起周暄洛的下巴,眼神複雜的和周暄洛對視著,從周暄洛渙散的眼神中,柳星看到了思念的情緒,柳星立馬推斷出來,不出意外的話,周暄洛這是太過思念某個人,所產生的嚴重抑鬱症。
“你告訴我,你在想念誰?”柳星直截了當的說道,“現在我回來了,你有什麼心事直接說給我聽,我可以試試看能不能幫你辦到!”
周暄洛的雙眸微微恢複了些許神色,周暄洛撩了撩許久沒洗已經淩亂發臭的頭發,連忙緊緊握住柳星的左手,發乾發白的嘴唇緩緩張開,有氣無力的說道:“你能幫我找回我的爸媽嗎?”
“你是見我的爸媽在末世活得好好的,所以你就非常想念你父母了,是不是?”柳星沒有直接回到周暄洛,反而開始確認起周暄洛的病情起因。
周暄洛沒有說話,而是低下頭默默看著自己用樹枝在地麵上花的圖案,柳星順著周暄洛的目光低頭一看,地麵上的簡筆畫正是周暄洛畫的一家人,看來果真如柳星所說,周暄洛是太過思念家人了。
“我能夠理解你的感受,等這段時間忙完了,我就幫忙找找你的父母親人,這樣可以嗎?”柳星溫柔和善的說道。
周暄洛點了點頭,壓抑許久的思念情緒終於釋放出來,當即緊緊抱住柳星,情緒崩潰的大哭了起來,眼淚順著臉頰滑落在柳星的背上,嘴裡全是喊的爸爸媽媽。
作為獨生女的周暄洛,從小就在父母溫柔的繈褓中長大,當下末世來臨後,雖說剛開始堅持著作為老師的信念,確確實實保護好了李月等人,可當她適應新的美好環境後,見柳父柳母被柳星保護的好好的,心中對自己父母的思念就開始越發濃烈。
思念的情緒一直壓抑在心裡麵,周暄洛也沒有對任何人說過自己的心事,終於在有一天夜裡,周暄洛實在忍受不了這種思念情緒,心理防線徹底被擊碎,便患上了嚴重的抑鬱症。
“她多久沒好好吃飯了,我感覺她瘦了好多!”柳星任由周暄洛緊緊抱住自己,感覺周暄洛的骨頭有點磕著自己了,便向曾強詢問著具體情況。
曾強想了想後說道:“她每天最多就隻吃一頓飯,而且每次都還吃不完,現在的她估計隻有六十來斤了吧,已經達到了骨瘦如柴的地步!”
“唉……”柳星歎了歎氣,無奈的搖了搖,輕輕推開抱著自己的周暄洛,同情的看著周暄洛說道,“既然今天我回來了,你就好好的跟我們吃一頓團圓飯吧,找你父母的事情,我一定會放在心上的!”
周暄洛抹了抹眼淚,滿臉憔悴的點了點頭,在柳星的攙扶下站了起來,柳星和曾強照應著周暄洛緩緩走向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