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達富的珠寶工廠坐落在,距離陽光時代小區三公裡左右的一塊地皮上,這塊地原本是瞿力準備拿來開發房地產的,可房管政策發生了變化,這塊地不允許修建高樓,剛好周達富需要新建一個廠房,瞿力索性就將這塊地租給周達富修建工廠了。
不僅僅是周達富的珠寶在這個工廠內加工,他的親弟弟周達生同樣也將從外地運送來的珠寶原料,帶到這座工廠加工,然後再送往全國各地的分店,兩兄弟就這樣互相幫助著對方的企業。
倉庫內的眾人們漸漸被餓醒了過來,昨夜各自吃了一隻烤老鼠的眾人,早已又餓的咕咕叫,瞿力和周達富相視一眼,看向對方的眼神有丁點的複雜,兩人的心靈略微躁動不安,腦中似乎湧出了天方夜譚的想法。
“唉……”兩人異口同聲的歎了歎氣,瞿力先從鋪在地麵的紙板上站了起來,從兜裡掏出一包用紙巾裹住的發黴麵包屑,這是他準備用來吸引老鼠的誘餌。
“力哥,走吧!”周達富拖著瘦弱不堪的身軀走到瞿力麵前說道,順手拿起了捕捉老鼠的小箱子,然後跟著瞿力再次來到昨夜抓到老鼠的下水管旁邊。
其它躺在紙板上的眾人們,紛紛抬頭望向兩人,咽了咽口水,心中希望兩人這次能抓到更多的老鼠,現在的眾人已經完全不顧食物的來源,隻要能填飽肚子,哪怕是“另類”的食物,可能都有人能夠咽下去。
因為,眾人中已經有一個人的瞳孔,開始微微泛起白暈……
瞿力小心翼翼的彎下腰,將發黴的麵包屑撒在老鼠的必經之路上,然後在麵包屑上方用鐵棍將鐵箱支起來,鐵棍的末端還綁有一條細繩,隻要老鼠完全進入到鐵箱口的範圍,瞿力就會立馬拉下鐵棍,將老鼠嚴嚴實實的蓋在鐵箱內。
這是最簡單也是現目前最有效捕捉老鼠的辦法,瞿力和周達富蹲在離鐵箱五米遠的地方,屏息凝神的盯著下水管口,期盼著今天能有更多的老鼠出現。
曾經避之不及的老鼠,現在居然成了眾人最大的期盼,想想就挺可笑的,瞿力自嘲式的無奈搖頭,眼中淨是落魄男人的悲涼。
兩人靜靜蹲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等了足足有二十分鐘之久,下水管突然傳來一聲熟悉的吱吱叫,兩人頓時打起十二分精神,瞿力握著細繩的手微微的顫抖著,掌心全是緊張的汗水,眼皮都不眨一下的盯著下水管口。
一秒,十秒,三十秒……
兩人安靜的幾乎都能聽得到對方的心跳聲,在滿懷期待的目光下,一截老鼠胡須從下水管探出來,瞿力的嘴角不由的上翹起來。
“終於來了!”瞿力心中竊喜道。
一隻差不多啤酒瓶大小的老鼠,出現在兩人的視線中,一步一步的探進了瞿力所布置的陷阱裡,就當老鼠剛用嘴叼上麵包屑的時候,瞿力猛地一拉細繩,鐵棍應聲而倒,沉重的大鐵箱頓時將這隻肥鼠牢牢的蓋在其中。
肥老鼠在箱內上躥下跳,發出驚恐的吱吱叫聲,瞿力一臉欣喜的跑向鐵箱,並興奮的喊道:“這隻老鼠好肥啊!”
話音剛落,瞿力因為長期缺乏營養造成了貧血,一直蹲著的他突然站了起來,大腦頓時一陣暈眩,瞿力的身體不受控製的超前摔去,一不小心的撞翻了蓋住老鼠的鐵箱,肥老鼠抓住這個空隙,迅速的竄進了下水管口中,臨走時還不忘將麵包屑給叼走。
跟在瞿力後方的周達富頓時愣住了,見到眼前這一幕的他,第一時間不是去扶起瞿力,而是驚慌失措的撲向下水管,試圖將逃跑的肥老鼠抓回來,可是肥老鼠早已順著下水管逃走,周達富隻是重重的摔在汙穢的地上。
瞿力捂住麵門一臉痛苦的站了起來,剛才那一摔讓他的鼻血流淌不止,雙手頓時被鮮血染紅,眉頭緊皺的看著周達富,他剛想解釋一下,卻被周達富打斷。
“瞿力,你特麼的害我的肥老鼠跑了!”周達富站了起來全然不顧渾身的臟汙,對著瞿力破口大罵道。
“我……”瞿力微微有些愣住,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周達富的這般模樣。
“你特麼的在搞什麼!這麼大的一隻老鼠都被你放跑了,現在麵包屑也沒了,你拿什麼來引誘老鼠出現!”周達富咄咄逼人的謾罵道。
“行了,哥,你彆罵力哥了,他也不是故意的!”此時一直在後方關注著兩人情況的周達生上前勸告道。
“滾你瑪德!這有你說話的地兒?你特麼的說的輕鬆,要不你來試試?”周達富全然不顧親情的一並罵著周達生。
周達生見周達富的火氣這般大,便隻能諾諾的閉上了嘴,聽著周達富各種語言責怪著瞿力。
“達富,就為了一隻老鼠,你居然這樣說我?”瞿力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