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力雙手緊握柳星方才遞給他的手槍,顫抖的抬起手,將槍口對向柳星,滿頭冷汗怯怯的說道:“柳……柳星,你不要欺人太甚了,我們隻想再見瞿素然一麵,你現在為什麼變得如此薄情寡義?”
“如果你開槍的話,我保證你們夫妻倆會同一時刻死去!”柳星臨危不亂的說道,眼神異常的平靜,平靜的可怕,深邃的目光似乎看穿了瞿力夫婦倆的靈魂一般。
“你彆逼我!”瞿力握著手槍的雙手不斷顫抖著,“我曾經也是當過兵的人,開槍殺死你是輕而易舉的!”
“你大可試一試!”柳星彎起一抹不屑的笑容說道,“當我把手槍交於你的時候,你認為我沒考慮到你會反水這一點嗎?你覺得你能靠這把手槍把我殺死嗎?真是幼稚!”
“幼稚?”瞿力心中一驚,當柳星說出這一詞彙的時候,他心中居然產生了一種柳星和自己是同齡人的感覺,不,應該說是柳星的閱曆已經達到了極為豐富的程度,柳星的格局早已超越了四十多歲的自己。
一年未見的柳星,到底經曆了什麼,居然能從一個懵懂無知的少年,成長為擁有如此成熟氣質的戰士,句裡行間都充斥著對自己的不屑,並且所釋放出的殺氣,已經讓站在瞿力身旁的周達玲撲通跪了下去。
“你……你到底是誰!你不是我所認識的柳星!”瞿力使出全身的力氣,勉強的往後挪動了一步。
柳星眼神冰冷的看著瞿力,向前走上一步,緩緩伸出左手,捏住了瞿力緊握手槍的雙手,冷冷的說道:“怎麼?不敢開槍嗎?”
“柳星,你不要逼我!”瞿力說話的聲音儘顯恐懼,雙眼甚至不敢直視柳星。
“你隻有兩個選擇,一是殺了你老婆,跟我到學校基地見上瞿素然一麵,然後就給我加入喪屍抵抗軍;二是你們夫妻倆都死在這裡!”柳星再次提醒道,“當然你也可以試試開槍殺了我,然後你們夫妻倆都逃出去,不過這個可能性幾乎為零。”
瞿力終於忍受不住柳星所施加的壓力,撲通一聲跪在了柳星麵前,雙手無力的垂下,手槍哐當落在地麵,在散發恐怖殺氣的柳星麵前,瞿力連拾起手槍的勇氣都沒有。
此時內心世界的青年柳星,看見瞿力跪在柳星麵前這一幕,壓在他心中許久的那塊石頭,似乎突然碎裂了一般,不禁回想起了自己當初跪在瞿力和周達玲夫婦麵前的那一幕。
那一天,是十九歲柳星人生中最為黑暗的一天,瞿力在提醒柳星離開瞿素然屢次沒有效果後,瞿力夫婦竟然找到了柳父柳母工廠單位,仗著工廠老板是自己的合作夥伴,當著所有人的麵挖苦柳父柳母,並出言諷刺柳父柳母沒有管教好柳星,居然想癩蛤蟆吃天鵝肉。
接著,還說出了一係列侮辱柳父柳母人格的話語,作為瞿力長期合作夥伴的工廠老板,為了討好瞿力,當即就宣布開除柳父柳母,並且還想在整個燕江市的工廠圈子封殺柳父柳母,讓兩名老人失去工作後再也不會被其它單位聘用。
在柳星得知了因為自己,父母遭受到這般奇恥大辱後,當即跑到瞿力夫婦麵前,表示自己絕對不會再糾纏瞿素然,祈求瞿力夫婦放過自己的父母。
而瞿力夫婦唯一能夠原諒柳星的條件就是,讓柳星跪在他倆麵前發誓,此生絕不會再糾纏瞿素然,故此,瞿力夫婦才放過了柳星一家,這件事情導致柳星很長一段時間,都處在瞿力夫婦的陰影下。
“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青年柳星重新控製著身體,嘲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