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敏達也想起了此事:“後來因著我被禁足,皇上的人看得緊,我也沒來得及再去。不過肯定銷毀了,那盒子隻要一打開,裡麵的信件當場就會燃燼,應該沒問題。”
江接點點頭:“但我明日還是再派人去看看為好,離宮修建在即,我們的目標也更近一步,凡事需多加小心。”
……
蕭乘風來到宣微殿時,就看見江岑許背對著他,正擋在薛適身前,連嘖嘖了好幾聲:“怎麼著,還真把他當麵首了?”
“我隻是不想把無辜的人牽扯進來。”
江岑許剛剛抱著薛適從樹上跳下時,不小心把薛適束發的筆刮掉了。江岑許握著那支筆幾下給薛適重新束好了頭發,才轉身對蕭乘風應道。
“那你還嚇唬他,估計嚇得不輕,得以為隻是遲來,就能讓你氣得殺了個人。”
江岑許笑了聲:“她看著不聰明,其實心思細得很。天天離我這麼近,再不嚇唬嚇唬,被她識破可就不好了。這樣江接送來的人也算死得其所,剛好另一個留著給他傳消息。”
“你還真是會安排,江接知道了不得氣得吐血。”蕭乘風笑出了聲,“看你對薛待詔還算可親,這些日子是探出他是誰的人了?”
“目前看來還真是被宣凝帶去的遊目院。”江岑許想了想,“雖然她和明家有親戚,但或許她和誰都不是一起的。等父皇來崇文館查驗過後我就放她離開,在這兒還得夜夜給她下迷藥,免得發現什麼。”
蕭乘風見江岑許都這麼說了,也就沒再多問。
“不過,袁敏達一出來就去見了大皇子,倆人現在指不定怎麼懷疑你呢。”
“我這身份,除非我死,他們才會放心。”江岑許的神情掩在背光的陰影之下,看不清晰,隻聽得聲音過分平靜,“又是一年春蒐,父皇卻遲遲沒立太子,但他的兒子們卻已經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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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適這幾日都醒得極早,好儘快把事情做完,生怕哪天回晚了江岑許會再殺人。
她摸著有些酸痛的後頸,實在搞不懂五公主為什麼突然要敲暈她,會和那個麵首有關嗎?薛適並未細想,她現在隻想安然度過這段時間,然後一定要離五公主遠遠的。
早起到翰林院,薛適開始動筆寫江抒的道歉信。
她選了上次製作的偏鵝黃色的紙,希望無論是江抒還是奚玄看到之後,最先記起的不是阿畫離開的傷心,而是被他陪伴過的那段生機勃勃的時光,如這樣的黃色一般,明媚而鮮活。
她可以掩蓋真實的字跡,但不能磨滅背後的書信人想要傳達的思意。
薛適將自己代入成江抒,腦中是那天他提起此事的神情,好像江抒此刻就在她眼前說話一般。
薛適不由笑了笑,落筆書寫。
[宮裡的天空簡直就是倒過來的囚籠!好看的花都不願意在這兒開,歡騰的動物也不想進來,真得很是無趣。
幸有阿畫相伴,他會聽我談經論道,會看我飲茶作畫,還會對我說‘阿畫阿畫,殿下殿下’,我便也願意每天在這無趣的宮裡多待上一待。
可是,離彆猝不及防,阿畫他不在了……雖然再也聽不到他的聲音,但每一處又好像仍有他的身影。
很抱歉辜負了你的好意,沒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