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阿郎沉默的樣子,鐘管事心下更加惶恐,昨日便覺自家阿郎有些不對頭,今日瞧這樣子……
“阿郎?”鐘管事小心翼翼喚了魏修晏一聲。
魏修晏回過神來,收回視線,淡淡對鐘管事說道:“鐘伯,煩你去買幾個煎餅吧。”
鐘管事點點頭,自去買了煎餅回來。也沒敢與杜時笙多做攀談,隻客套了下感謝的話語,說了下魏太夫人食欲有些好轉的情況。
杜時笙聽了自是高興,說道:“今日兒沒有做韭菜薄脆,如果太夫人何時想吃,便遣人去兒宅子,知會兒一聲便是。”
想到昨日鐘管事多給的銀子,杜時笙又特地多裝了幾個煎餅給鐘管事。
鐘管事回到馬車上,見魏修晏仍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糾結了一會兒,還是下決心問道:“阿郎,這是……”
魏修晏輕不可聞地歎了口氣,輕聲道:“似一個故人。”
“故人?”鐘管事有些摸不著頭腦。阿郎從小到大對女子什麼時候這麼上心過,又何曾聽說有故人紅顏?
倒是除了那一位……可是那一位都已經不在人世多年了。
魏修晏不再回答,眸色加深,似湖水般深沉,望不到底。
鐘管事知道問不出結果,隻好命馬車回府。
“鐘伯,你們回府,我上朝去了。”魏修晏命小廝卸了一匹馬來,翻身上馬,騎馬去了大理寺。
“阿郎,煎餅還沒吃!”鐘管事的聲音被魏修晏遠遠甩在身後。
一路策馬疾馳到大理寺,魏修晏風塵仆仆進了衙門,立時喚了黃錄事來。
黃錄事見魏修晏麵色冷清,心下有些忐忑,站在一旁等待魏修晏吩咐。
魏修晏瞧了瞧他,說道:“黃錄事識得順德坊杜記煎餅的杜娘子嗎?”
黃錄事心想,早上與宋錄事和杜娘子說幾句話,見到寺正的馬車後,便立刻離開了,既沒遲到也未說什麼出格的,寺正巴巴把自己叫來問這個問題,這該作何回答呢?
魏修晏見他悶頭悶腦的樣子,便接著說道:“去查一下杜娘子的背景,家住何處,家中還有何人,是外遷還是焱城人。”
黃錄事呆立半晌,腦中閃過無數可能,最後瞧瞧豐神雋上,神色疏冷的寺正,心道,真是謫仙一般的人物。難道自己想錯了?這就是一出大型辦案戲碼?
魏修晏迎上他探詢的目光,複又吩咐道:“私下查,不必建案宗。”
黃錄事點點頭,接了任務,插手退出了魏修晏的書房。
此刻,杜時笙並不知道自己已經上了大理寺調查的卷宗中。
她收攤後,在坊市轉了轉,買了些棗子,紅豆,以及本朝十分昂貴的砂糖。與其說是砂糖,不如說是一塊塊粗粒黃色糖塊,本朝剛剛從番邦引進的製糖技術,還未能推廣優化,與前世隨處可見的白砂糖根本無法